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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最初的路程應當走得很輕鬆,河南府是繼江左金陵之地後,沈氏的第二大地頭,這裡的一切都很熟悉。然而今天這一路走下來,沈綏卻頗有些難熬,因為蓮婢忽然就不理她了,與她說話,也只是簡簡單單應上兩聲,顯得冷冷淡淡的模樣。馬車內,沈綏因為礙著忽陀就在車廂前駕車,也並未開口與張若菡談話。及至到達歸雁驛,下了車,她和張若菡入了房,才急忙拉住張若菡作解釋。沈綏抓耳撓腮,解釋了半晌,言道自己與李季蘭毫無瓜葛,不過是之前在長安上元踏歌時見過一面。聽卯卯說不久前在洛陽城,因自己中毒襲擊忽陀,使得馬車失控,多虧裴旻救了自己一命,李季蘭彼時正與裴旻同行。只是沈綏當時神志不清,根本就未曾與李季蘭見過面。這還是繼長安之後的第一次碰面,此人主動找上門來,也不知葫蘆裡賣得什麼藥。卻沒想到張若菡不鹹不淡的回了一句:“我自然知道你與她毫無瓜葛,你又何必費這般口舌。”沈綏鬱悶極了,委委屈屈地問道:“那你在生什麼氣?”“那你與她踏什麼歌?”張若菡反問道。沈綏目瞪口呆,結舌了半晌,心道:蒼天啊,五個多月前的事蓮婢竟然一直記到現在,那天晚上自己與李季蘭踏歌的事,她好像真的很生氣啊!望著張若菡唇角抿出的不悅直線,沈綏忽的失笑。她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將她攬進懷中。起初張若菡象徵性地掙扎了兩下,接著便不動了,靜靜地靠在沈綏的懷中。“在此之前,我從未與誰踏過歌。以後,也只會與你踏歌。”沈綏低聲道,聲音在張若菡聽起來悶悶的,在胸腔中迴盪。張若菡眸光微微解凍,抬手緩緩抓住了她腰間的衣物。“蓮婢,我第一次見你吃醋,沒想到是這樣的。”沈綏笑意氾濫,顯得得意又甜蜜。張若菡想笑,卻又硬是忍住了,儘量保持著穩定的語調,道:“我才沒吃醋。”然而這話一聽,就充滿了嗔怨和略顯笨拙的掩飾。“嗯……”沈綏意味深長地長吟一聲,眼角餘光無意間望見屋外院內一株玉蘭樹,花開正好,不由笑而道:“怒碎花枝擲郎前,請郎今夜伴花眠。”張若菡從她懷中抬起頭來,眼神不善地盯著她道:“如何,沈大郎今夜可是也想這般唱一折?”“不敢不敢,若菡姑娘且饒我。”沈綏忙舉手投降。張若菡見她擠眉弄眼的怪模樣,終於不由笑了出來,這一笑,便如冰川溶解、萬物復甦之春到來般,瞬即融化了沈綏的心。她攬住她的腰,貼緊她身,低頭吻住她的唇。張若菡敞開身心接受她的吻,心口暖流四溢,漲得發疼,隨著血液衝頂,使得她周身戰慄。只覺得這個人怎得如此讓人愛戀又讓人心安,隨時又能挑起她的欲。她十數年的佛家修行,一朝被她盡毀,從此眷戀凡塵,再不願出世。這一吻深沉纏綿,沈綏已然壓抑不住情/欲,抱起張若菡就往床榻邊走去。張若菡卻還留著一絲清明,摟著沈綏後頸的手忙拍擊她的肩膀,扳住她頭,脫離她的唇,氣喘吁吁地低聲道:“赤糸,等等……現在還不行,還沒用晚食,還有,你不管你妹妹了嗎?”沈綏紅著眼睛,平息了片刻,很是不情願地將張若菡放了下來。張若菡為她理了理亂了的衣衫,柔聲道:“走吧,我們去用晚食,看看琴奴。”沈綏像個受氣包般立在原地,腮幫子鼓鼓的,好似沒長大的孩子。張若菡失笑,抬起雙手捏住她雙頰,紅著臉道:“行了你這小色鬼,等……等晚上好吧。”沈綏雙眼放光,道:“咱們可約好了,夫人可不許爽約。”張若菡雙頰燒得慌,拍了她一下,嗔一句:“甚麼話,你也不害臊!”沈綏撓了撓後腦勺,也覺自己實在急色了,不好意思地笑。不過她倒不覺得這有什麼,她和張若菡是結髮伴侶,這些都是發乎情的自然之事。張若菡面皮薄,她若不厚顏一點怎麼行。“蓮婢,你方才喚我甚麼?”沈綏問。“嗯?”張若菡疑惑,然後很快反應過來,噗嗤一笑,“小色鬼。”沈綏笑了:“這甚麼稱呼,我可一點也不好色,我只好你。”說著就在她面頰上迅速親了一下。然後若無其事的拉開了房門,跨出門去,站在門口,伸出手來,彬彬有禮道:“夫人注意門檻。”張若菡抿著唇走出來,緋紅的面頰在廊前燈籠的火光中不甚明顯。她將手放在沈綏伸出的掌中,沈綏緊緊握住。然後她轉身將門帶上,兩人攜手並肩往外走去。“嗯……蓮婢,莫掐我,疼……我錯了……”“哼!”六月初五,獲嘉城東北方向百里地界。這裡是河南府與河北道的交界處,再往東北方向前進,翻過前方的一座山丘,就將進入河北道地界。時近黃昏,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拱月軍大軍決定先在此紮營休整,明日再翻山入河北。放飯時分,李瑾月草草用了晚食,便叫上程昳,二人沿著山道上山,往密林之中行去。程昳不知公主要做什麼,但憂心這山中不安全,勸說李瑾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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