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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昳!找到了嗎?”“沒!”程昳高聲回答,心裡有點慌,要讓公主知道自己根本沒找,就站在這發愣了,她定又要責罵自己了。慌里慌張地裝作尋找荔枝樹,走了幾步,程昳一抬頭,發現眼前是一棵酸棗樹,夜幕下,隱約能望到樹上果實累累,掐指一算,眼下也是酸棗成熟的時節了。想想,不能空手去見公主,乾脆弄點酸棗來吧。於是一揮劍,便砍下一整枝的酸棗來,取下一個,在衣服上擦了擦,咬一口:嗯,還行,不算很酸。片刻後,李瑾月面色不善地望著程昳扛著的那一整枝的酸棗,無語片刻,道:“酸棗,是荔枝嗎?可以充數嗎?”“公主,這過了江,又過了河,實在不可能有荔枝了。要不,您就用酸棗對付一下吧,眼下是酸棗的成熟季節,我剛嚐了一個,還不錯。”程昳苦口婆心。“什麼叫對付一下!這能對付一下的嗎?你讓我把面子往哪裡擱?”李瑾月怒火勃發。程昳噤若寒蟬。“哼!”李瑾月氣惱地奪過程昳手中的酸棗枝,也不理她,徑直往林子外走去,看樣子,是打算回營地去了。程昳訕訕地撓了撓後腦勺,嘆了口氣,跟了上去。楊玉環用完晚食,靠在營地篝火邊坐了一會兒,便回了營帳,打算洗漱一下上床歇息。這些日子她實在累得狠了,腳上的傷,這幾日沒怎麼走路,總算好多了,只是每一日的疲憊都在積累,她現在哪怕吃著飯,都想睡覺。這天實在太悶熱了,她入了帳,褪去了身上厚重的藤甲,總算感到了幾絲涼意。用打來的涼水簡單擦洗了幾下身子,愛乾淨的她,也不得不在簡陋的環境下,忍受不能沐浴的痛苦。躺在行軍床上,她望著帳頂,雙目怔忪,想著自己的未來。她該怎麼辦呢?她已然沒有親人,或者說,已然沒有至親了。父親走了,母親將她送與叔父後,就再也沒有管過她。她的幾個姊妹都被帶走了,不是被嫁了出去,就是被送給了他人家,誰也顧不上她。眼下叔父也不要她了,父親那裡還剩下一些族中親屬,也不甚親近,更不會在她落難時管她。她只是一個誰都不要的十一歲女孩,自父親死後,她就被人送來送去。唯一謀生的手段,是叔父教給她的琵琶與舞蹈。叔父說,她的美,是她最大的武器,她必須要善加利用,否則無法在這世上存活。楊玉環懂叔父的意思,曾經父親的那些妾也是一般,利用美貌彼此爭寵,只是為了活得比別人更好。所以她想要活得更好,就必須利用美貌,利用男人。她眼下身處晉國公主身側,她知道的,公主收留她,代表著自己對於公主有利用價值,她早晚也是要被公主送出去的。可是她不願,這一次她真的不願再被送出去。她聽過公主的一些傳聞,知曉她可能好磨鏡,想著自己或許也能利用美貌,牢牢吸引住公主,讓她捨不得將自己送出去。可是她失敗了,公主不喜歡她這樣,她惹公主生氣了,而那日,她竟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對公主發火,這幾日公主再也沒看過她一眼。她心裡惶恐非常,腦子裡總是不住地冒出一個想法:公主會不會在下一站,就將我丟下。該不該去向公主道歉呢?會不會惹得她更加反感。小小的女孩輾轉反側,對未來的恐懼,對自己處境的委屈悲哀,使她淚水盈眶。她咬住自己的手指,壓抑著,無聲地臥在床上哭泣,很快,淚水便打溼了枕頭。正自傷心,忽的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小丫頭,你哭什麼,吃不到荔枝就這麼難過嗎?”楊玉環淚眼朦朧地扭身一看,就見李瑾月正蹲在她的行軍床畔,一雙明亮的眼睛在昏暗的帳中熠熠生輝。“公…公主……”楊玉環懵了,還以為自己做夢了。“吶,我實在找不到荔枝,這是咱北方的酸棗,要不你嚐嚐?”李瑾月忽的揚起手,手裡提著一個布袋子,裡面是已經摘下來,清洗乾淨的酸棗。李瑾月拿出一個,遞到楊玉環面前。楊玉環怯生生地接過,看著手中酸棗,溢滿大眼睛的淚水流下,打溼了面頰,可她卻停止了哭泣。她嘗試著咬了一小口,頓時酸酸的棗汁溢滿口腔,一張漂亮的小臉立刻皺了起來,癟嘴道:“好酸啊……”“有那麼酸嗎?”李瑾月蹙眉,自己也拿了一個,咬了一口,眉頭皺得更深了。“還好吧,沒那麼酸。難道你們南方人吃不了酸的?”李瑾月問。楊玉環抽了抽小鼻子,道:“我……我吃不了酸的,我喜歡吃甜的。荔枝多好吃,又甜又多汁,可是我……我再也吃不到了……”說著說著,小姑娘壓抑多時的情緒徹底崩潰,竟是大哭了起來。李瑾月手足無措地怔在原地,看著楊玉環哭得傷心極了,她的心不知為何也跟著抽痛。想著自己自小被父親遣送在外,在戰場殺戮中成長。母親離世後,再無人疼愛,不禁也悲從中來。她咬了咬牙,從懷中取出帕子,一面幫楊玉環擦淚,一面道:“莫哭了,我知你委屈。唉……以後只要你不再動一些歪心思,我會對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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