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8頁

“那麼後來,又發生了何事?促使你母親帶你離開?”“那年,河北道爆發了一場異端邪教的清剿風波。河北道當年是景教傳教的重要地區之一,我隱約記得小的時候,范陽一帶有好幾座大秦寺。而我母親帶我離開的那一年,景教徒幾乎被屠戮乾淨,此後再也沒見到過景教徒出現在河北道的地界之中。”沈綏點了點頭,一旁的崔禎聞言,似是想起了什麼,面露恍然之色。而了一依然是平靜如水,默然撥動著持珠。“那麼,你所謂的前往河北道尋找你昔年的姐妹晏大娘子,此話究竟是真是假?”沈綏又問。“千真萬確。”李季蘭道,“我確實是為了找她,為了解救她。但我……還有一些私心,我還想找到我的母親。當年,我之所以會跟著晏大娘子入那邪教,就是因為我母親的緣故,我想要順藤摸瓜,尋找到我的母親。”沈綏撥出一口氣,緩緩露出了笑容:“想必,這便是邪教組織殺死范陽李氏的嫡長子的原因了。眼下范陽李氏的老家主重病在床,家中所有事物都是這位嫡長子在打理,這老家主一旦仙逝,嫡長子必然會立刻繼承家主之位,他在范陽李氏的地位舉足輕重。兇徒殺死他,報復的意味很明顯,因為當年那場清繳異端邪教的風波,正是由范陽李氏率先發起,清河崔氏 沈綏丟擲一句話, 之後便再也不發一言, 閉目養神。崔禎為難地看著她, 見她不發話, 李瑾月也彷彿沒有任何意見一般,氣定神閒陪坐一旁, 到好似沈綏才是主,她成了從。再看看那了一神尼, 也依舊是一言不發地撥動著持珠, 估計在場之中, 要比耐性,再也沒人能比得過這些出家人了。崔禎抿了抿唇, 長出一口氣。望了一眼漏壺, 瞧見已然是入了酉正時分,他忙問道:“哎呀,瞧崔某這記性, 沈先生等人遠道而來,可用過晚食?若是沒用過, 我立刻讓人去準備。”“不必費心了, 蔚塵先生, 我等已然用過晚食。”沈綏笑道。這下好了,就在這乾坐著吧。崔禎嘆息了一聲。如此,又沉默地坐了兩刻鐘,崔禎實在坐不住了,低聲問道:“沈先生, 我們就這樣在這裡坐著嗎?這要坐到什麼時候?”“坐到了一大師願意開口為止,若了一大師這一夜都不願開口,那麼我等便候著主角登場。”沈綏半闔雙眸,緩聲道。“唉!”崔禎重重嘆了口氣,張口想再勸勸了一神尼,見她那副入定了的模樣,到嘴的話又硬生生憋了回去。“蔚塵先生,您不必著急,且等著。至少,在場這麼多人,都是為了護您性命安全而來。想必,對方今夜決然得手不得。您不若將此當做候場看一出好戲,如此,不但不會焦躁,反倒會生出期待之心。”沈綏謔笑道。“哈哈哈哈……”李瑾月笑了,端起身前桌案的茶盞,飲了一口茶。崔禎真是哭笑不得,他算是對沈綏起了佩服之心,此人果真非凡人,能破那麼多大案,是有些超越常人的本領的,至少在養氣功夫這點上,自己已然俯首感服。這時,張若菡微微欠身,淡然開口:“諸位,這般坐著也著實無趣,我瞧那面架上放著一把琴,不若,我撫琴,為大家解解悶,不知諸位意下如何。”“好主意!”李瑾月喜道,張若菡不常撫琴,琴技也不如琴奴,但是她撫琴的韻味卻通達曠遠,氣象非凡,能使聞琴聲之人,若清流灌頂般,周身通泰,煩躁之意皆去。她也有數年未曾聞張若菡撫琴了,今次忽然提起,頓時勾起興趣。“既如此,不若請舍弟也來,舍弟專攻琴道,眼下乃焦尾琴之主。”崔禎雙眸一亮,忙道:“原來焦尾琴竟是在令弟手中,崔某人今日可真是有耳福了。快,快來人,去請沈二先生前來。”他吩咐侍從。“哦,若不嫌棄,在下也願獻簫樂一段,麻煩囑咐舍弟,帶我的簫來。”沈綏對那侍從笑道。“沈先生還會奏簫?”崔禎驚喜道。“在下簫法拙劣,樂道之上,實在不比拙荊與舍弟有天賦,待會兒蔚塵先生聽了,可莫要見笑。”“誒~~沈先生莫要謙虛,崔某可期待得很啊。”如此這般,竟是就著這樂道的話題,笑談起來,屋內的氣氛頓時活躍了許多。只是了一、了宏兩位尼姑依舊沉默不語,靜坐入定,彷彿周身一切的變化,都與她們無關。張若菡靜靜地望著師尊的側顏,藏在袖中的雙手緩緩攥緊。不多時,廊外響起輪椅鈴鐺的叮噹之聲,藍鴝推著沈縉,隨著侍從來了。崔禎瞧見坐在輪椅之上的沈縉,一時間愣怔住,他沒想到沈綏的弟弟,竟然是一位腿腳不便之人。沈縉在侍從和藍鴝的幫助下,來到了會客廳的中央,她的輪椅已經裹上了室內的輪圈,避免弄髒別人家的筵席。她微笑著,向崔禎拱手一禮,靜默不語。崔禎有些奇怪,就聽一旁沈綏道:“舍弟嗓子受過重傷,無法正常發聲,還請蔚塵先生見諒。”崔禎聞言,心下不由更加惋惜了,如此一位才貌雙全的俊郎君,卻受了如此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