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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恍然,接受了沈綏的這個解釋。只是,此番他離開江陵如此匆忙,自然是來不及和岳丈、妻子打招呼的,只能留下一封家書,由一個家人去報信,如此一來,他身邊就只剩下了一個家人,也就是那日攙扶醉酒的李白的那個家人,李白呼他“阿巖”,後來沈綏才明白,他本來名字叫“安巖”,跟隨李家從碎葉城來,有突厥血統,李白的蜀地口音使她聽錯了。一行人一夜跋涉,出了江陵城,卻不直接往東北方的洛陽城趕去,而是繞道西北,前往硤州境內。沈綏沒有忘了,張若菡此行出來,還有一個任務沒有完成,她要去拜謁硤州玉泉寺,替晉國公主李瑾月祈福。其實這件事,就連張若菡身邊的無涯差點都要忘了,此番出來她們遭遇了諸多事,以至於最初出來的目的都模糊了。雖然這不過是張若菡跟著沈綏出來的藉口,但是卻不能不完成。首先,張若菡本身是很想做這件事的,她是佛家弟子,這本是她多年前發願修行之事;其二,她確實很想替李瑾月祈福,希望佛祖保佑她能安寧康樂一生,不受生命威脅、權力左右、情殤煩擾,也保佑她們仨能解開彼此糾纏的結;其三,她信誓旦旦地出了一趟遠門,卻不完成自己要做的事,反而與沈綏相伴同行兩個月,這實在難免閒言碎語,她不在乎,但沈綏在乎,李瑾月在乎,很多人都在乎,因而她不得不去在乎。大約五日後,沈綏一行抵達了玉泉寺所在的硤州當陽縣玉泉山。這一路行來頗為辛苦,近乎日夜奔波不停歇,張若菡、沈縉、張說、李白等人就宿在各自馬車中,沈綏、忽陀、藍鴝、千鶴、無涯、安巖等人則輪番駕馬駕車。等到趕到玉泉山下,一行人已然疲累不堪。一直到上山入寺,沈綏接到當地千羽門分部白鴿傳信,確認安全後,她才鬆了口氣。當日,乃開元十七年三月初一,沈綏忽的想起,距離張若菡的生辰三月初九,還有八天時間。於是她開始苦惱起來,今年,她該送張若菡怎樣的生辰禮呢?以往每年,沈綏都會給張若菡準備一份生辰禮,但從未送出,已經積攢了十六年,今年是,沈綏原名終於出現:尹子績。沈綏:蓮婢,佛祖負你,我也不會負你。 法事之後, 一行人依舊留在寺中修整, 動身之日定在了三月初十。張說這些日子靠下棋解悶, 遇著誰都逮著手談一局。他第一個抓的人就是沈綏, 卻沒想到沈綏是個臭棋簍子,一手棋藝實在是不忍卒睹。不過, 張說找她下棋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多番試探之下, 沈綏明白了, 張說這是暗示她回洛陽後就上張府提親去。沈綏內心苦澀, 她何嘗不願,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於是只能支支吾吾, 語焉不詳地應下了, 算是過了張說這一關。棋局結束,沈綏數目,張說語重心長地看著她道:“伯昭啊, 公主的事……你可知道?”沈綏未動聲色。張說看不出她在想什麼,於是只得道:“晉國公主與蓮婢的事, 都是誤會, 你不要想太多。”沈綏卻故意問道:“晉國公主與張三娘子有何事?是這次張三娘子代晉國公主拜謁天下佛寺的事嗎?”張說神情尷尬, 頓了頓,才解釋道:“伯昭,你是我張說看重的侄女婿,有些事,我不想瞞你, 也希望你能早日知曉。你不在長安,可能未曾聽說過,晉國公主迷情於蓮婢的事。”沈綏的眉端微微跳了一下,沒有說話。張說見她神情,愈發擔憂了,連忙繼續解釋道:“這不過是公主一時糊塗,蓮婢一直把握著分寸,她二人之間並無任何越界的行為。伯昭,你可千萬要相信蓮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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