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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綏只是笑,不回答。張若菡的輕笑,好像羽毛,拂在心上。“小小的,臉圓圓的,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還總愛穿紅衣裳,像一團燃燒的火。”她仰望著沈綏俊美的側顏,清麗的眸子裡暈起一層迷醉,語調也漸趨慵懶下來:“傻乎乎的,總愛跟著我跑,我去哪兒你就去哪兒。做什麼事都風風火火的,想一出是一出,以至於不知闖了多少的禍,全長安城的人都害怕你這火鳳凰。”憶起往昔,沈綏笑出聲,笑聲爽朗,笑顏燦爛,晨光沐浴之下,耀眼得讓張若菡晃了神。“那時多可愛啊,可現在……”她不說了。“現在怎麼了?”沈綏側頭俯瞰她,兩人眸光一接觸,彼此都覺心口“咚”的一聲,彷彿被什麼撞了一下,竟是相顧忘言。可現在怎得如此讓人心動……這話張若菡沒能說出口,她忽的有些怕羞,掙開了沈綏的手,縮排車廂,心跳有些快,口有些幹,她端起了茶壺,才想起壺嘴方才沈綏喝過,不由臉頰騰得燃起,端著茶壺不知該繼續倒茶還是該放下。她曾在沈綏面前假羞過,羞怒過,終於繼續談戀愛,我甜死你們。此外,關於本章出現的景教,其實就是基督教的分支。聶斯托利派,東方亞述教會,很多名稱。於唐代傳入中國,主張“二性二位”(基督有神、人二性二位),在長安義寧坊建有“大秦寺”。大秦其實就是東羅馬帝國,聶斯托利最開始於東羅馬君士坦丁堡創立教派,之後被視為異端驅逐,逃到波斯受到了保護,並建立教會。 陽春二月末, 章華颱風景如畫, 遊人如織。沈綏、張若菡的車馬抵達章華臺下時, 距離午時還有兩刻鐘不到的時間, 正好步行上山,就著好風光席地野餐。上山的大道口旁, 有一處官家驛站,驛站專門在門口用籬笆圈了一大塊地, 在其內豎起無數拴馬樁, 專替遊人看守車馬。當然, 要停車馬,肯定是要往外掏子兒的, 車與馬分開標價, 按所停時辰長短計費,且價格不菲,顯然是瞄準了那些江陵城中的富貴人。沈綏倒是不很在乎這些, 掏子兒掏得很爽快。她的歸雁驛大多都有這樣的生意分支,收費比官家便宜多了。付錢時, 她想著改日要不要疏通疏通那位江陵刺史簫仲飛, 讓他們長鳳堂在北麓也修一條上山的道, 在道口也設一個歸雁驛,大約會很好賺。如今就只有西麓這一條上山的道,生意都給官家壟斷了,這不好,得競爭才有進步嘛。那收費的驛長哪裡想得到沈綏腦子裡在想著要讓他丟飯碗的事情, 見沈綏一行穿著講究,氣質不凡,又出手闊綽,登時笑逐顏開,熱情地指路,還一番天花亂墜的介紹,將章華臺上的風景吹得是上天入地無出其右。沈綏只是笑笑,謝絕了他想要為她們引路的好意,攜著帷帽遮面的張若菡,領著忽陀、無涯和千鶴,一道出了驛站,往章華臺上去。沈綏和張若菡並肩而行,忽陀、無涯和千鶴三人在後方遠遠的綴著。上山的道路上,還有幾隊人影,有的在前,有的在後,距離她們都有一段距離,互不相識,見張若菡頭上的帷帽,大多便不會前來結識或打擾了。於是沈綏和張若菡獲得了一段極其寶貴的獨處時間。“熱嗎?”她問張若菡。“不熱。”她答。“那,冷嗎?”她又問。“不冷。”她再答。沈綏:“……那…”“你可別問我‘渴嗎’。”張若菡搶在她前面說到。沈綏張口結舌,心道又被她猜到自己心中在想些什麼了,張若菡瞧她那笨拙的模樣,真是可愛,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是怕你不舒服,你病才剛好。”沈綏語重心長,並試圖為自己挽回一些顏面。“看來你還想問我‘累嗎’或者‘不舒服嗎’。”張若菡不依不饒地打趣她。沈綏:“……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的。”她覺得有些後悔,今天出來本該閒適放鬆一些,卻給她鬧得反而緊張兮兮的。“你又道歉,我不喜歡你對我道歉。”帷帽下,張若菡清麗的秀眉微顰,道。“對……呵呵……”沈綏剛想再道歉,結果硬生生地止住,自己反倒是笑了起來。時間太久了,她還不大習慣如何與現在的蓮婢姐姐相處,總歸有些生疏與小心翼翼。張若菡輕輕抬手拽了一下她的袖子,似有安撫之意。接著她撩開帷紗,望向道旁的桃林。那一片耀目的粉紅,如無數朵紅雲般在眼前隨著春風舒展身姿。溫和的日頭下,桃瓣上凝得露珠滾滾而落,碎落於地面鋪開的桃茵之上。“桃若雲,很久不曾見到過了。”張若菡微微彎起唇角,笑容絕美。她看桃花,沈綏靜靜地看她,一雙星眸中蘊滿愛憐之情,想著這張容顏,恐怕到老也是百看不厭。張若菡睫端輕顫,看桃的視線收回時不小心撞入那雙星眸中,就再也移不開目光了。原來她的眼,比那若雲繁花還要耀目。於是她白淨的面容之上,彷彿映照出了桃雲的色彩,低頭,手指一鬆,帷紗落下,遮住了她的容顏,也遮住了那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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