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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玄珪雙目一亮,忙道:“請司直示下。”沈綏起了身,負手沿著屋中繞圈,狀似隨意地說道:“原本,若聖人未遷來東都就食,此事還有幾分困難。可眼下聖人遷來了東都,我就有一個相對完滿的辦法處理此事了。此事是由賀蘭哲挑起,還需從他身上下手才可斷其禍根。這賀蘭哲的小叔父賀蘭易雄是含嘉倉的出納使,此等肥差,他平日裡可沒少給賀蘭家撈油水。眼下正是旱期短糧之時,大批長安權貴移居東都就食,含嘉倉開倉放糧,容不得半點紕漏。”沈綏這話沒說完,但話盡於此,卻讓楊玄珪豁然開朗。楊玄珪忙向她拱手道:“勞煩司直替我周旋,我楊家無以為報。”沈綏抬手搖了搖,道:“楊三郎不必急著這般感激我,你也並非真的無以為報。我是個生意人,什麼事,我都習慣做個買賣。我幫你,不是做善事,我對你有所求,你可明白?”說這話時,她立足於閣樓東南角的小隔間門外,回身笑道。楊玄珪下意識蹙起眉,但又很快鬆了口氣,道:“應該的,司直所求為何,但說無妨。若我楊玄珪能做到,定不所辭。”“我記得,楊三郎是弘農楊氏之後罷,與現在的弘農郡公關係如何?”沈綏走了回來,掀開衣襬再度坐下,問。楊玄珪聞言,心下一凜,忙道:“我們家只不過是弘農楊氏偏末,攀不上弘農郡公的門楣。”沈綏笑道:“楊三郎不必緊張,我不是要借你去攀弘農郡公的門 黃昏酉正, 暮鼓響起, 眾坊市閉門。皇宮端門右側右掖門送走了宮中最後一位客人, 在禁軍士兵的推動下緩緩關閉。李瑾月回頭看了一眼漸漸隱於昏暗天幕下的宮牆, 便催馬,攜著自己的一眾部下向南歸府而去。向來熱鬧的天津橋人也少了許多, 李瑾月的大隊人馬過橋時速度很快,座下馬兒一溜小跑, 彷彿在逃離什麼也似。這天津橋橫跨洛水, 是連線皇宮端門與城南的一條極為重要的橋樑。隋初, 這還不過是一座浮橋,貞觀十四年才修整為現如今的石橋。此後兩度被洪水沖毀, 現如今的天津橋是神龍二年剛剛修繕過的。為了加以疏通, 開渠分作三段,因而天津橋實為三段橋,天津橋居中, 北邊一段名黃道橋,南邊一段名皇津橋。為何取名為“天津橋”, 蓋因洛水橫貫洛陽東西, 自曹魏以來便有星漢之名, 天子腳下,星漢銀河之津渡,此為來由。天津橋往南,便是直連外城郭定鼎門的一條南北向大街。此街,官冊定名“定鼎大街”, 然洛陽當地老百姓多稱作“天津街”。天津橋南北兩端,保留了隋初時的四座重樓,顯示日月表勝之象。正西是東都苑,苑東洛河北岸有上陽宮。橋正北是皇城和宮城,殿閣巍峨,遠對南面的嵩山,近映橋側的清波。橋的東北,洛水分出一渠,設定斗門控制水流量,斗門旁修造了一處亭子,稱為北斗亭或斗門亭。東邊望去,是漢魏故城,曹植筆下的洛神凌波微步之地。橋的旁邊有窈娘堤。橋南還有洛陽知名酒商董槽丘開的酒樓。說起來,這董槽丘與李白還有幾分交情。“天津三月時,千門桃與李。朝為斷腸花,暮逐東流水。前水復後水,古今相續流。新人非舊人,年年橋上游。”李瑾月瞧著眼前這一切熟悉的風光,低聲吟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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