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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縉低頭,表示自己明白。沈綏摸了摸她的頭頂。沈縉抬起頭來,望了一眼枕著沈綏腿的張若菡道:【阿姊,你將自己的身份告訴了蓮婢姐姐,公主那裡,又該如何是好?】沈綏的手頓住,緩緩垂下,擱在了自己的膝頭。“事已至此,我只能將實情告知於她,瞞著她並不是為她好,結果只會是加重傷害。”【唉……若蓮婢姐姐不知道我們的身份,你與她保持距離,此事還好說。如今,怕是很難辦了。若是……公主不答應,又該如何是好?】沈綏沉默了片刻,道:“……她會答應的。”沈縉追問:【阿姊,你怎麼能如此肯定。人心最為難測,若她不答應呢?我就不信沒有這個可能性。】“若她不應,我也就沒有必要再去找她了。我的事,我自己來做,不會將她拖下水。”沈縉沉默,她明白阿姊的意思,這件事,成為了考驗公主的一道門檻,若公主能跨過去,則可成事,若不能,阿姊認為公主就不再值得信任與託付了。與蓮婢姐姐提前相認,也是最初她們曾考慮過的最壞的結果。她們始終不願在這樣的情況下,再去找公主。因為如此一來,阿姊就很難過心裡那一關。現在最壞的結果果然來了,阿姊必須為此付出代價。要麼徹底成為一個“無恥之徒”,搶走公主最心愛的人,割斷與公主之間的情誼。要麼將公主逼上絕路,逼迫她斬情斷情,走上一條鐵血孤獨之路。無論哪一種情況,阿姊無疑都將成為這世上最對不起公主之人,這會讓阿姊非常痛苦。【阿姊,你該明白,這件事風險太大了。我們要面對的很有可能是這天底下最有權勢的人,少了公主,以我們自己的力量,很難成事。而如果公主對你生恨,從中阻撓,我們想要達成最終的目標,就更困難了。最可怕的是,假若公主認出了你是誰,依然恨透了你,那麼我們就必須準備逃難了。公主的選擇我們無法預測,冒這個風險,值得嗎?】沈縉極為嚴肅地說道。沈綏深深嘆了口氣,道:“琴奴,你明白,我已經竭盡全力避免如今的情況出現。但是,事情依舊發生了,我不後悔如此做,因而我就必須去賭。我唯一的賭注是我的前路、我的友情,她若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李卯卯,我輸了便輸了,我不是輸給了她,我是輸給了天下最難的抉擇。但這不是意氣用事,我也不會拿我與你們的命去賭,她若容不下我,我便帶著你們離開,此後不論十年二十年,我會繼續捲土重來,此生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沈縉只覺喉頭哽咽,說不出話來。阿姊的話,說到最後,透著一股決絕,語氣平靜,可字字句句好似泣血,像是從心肺中嘔出來一般。這十七年,已經足夠久了,若是失敗了,再來一個十七載,誰還能說她受得住。沈縉與沈綏一樣,都是當年那場災難的受難者。但她又與沈綏不一樣,當年大火中,她被倒塌的房梁砸到,立時暈了過去,對當時災難的場景根本沒有多少的記憶。但是沈綏卻記得清清楚楚,她看到的比自己多,經歷得也比自己多,是沈綏親手將沈縉從倒塌的廢墟下挖出,為此她自己的後背衣物被燃燒的殘渣燎起,都渾然不覺。一雙嬌嫩的手,全是血與土,沒有一塊好肉。沈縉明白,阿姊的恨,她的痛,要比自己多得多。自己身體上的痛,決然比不上她心上的痛。她的執念,是天底下最堅定的執念,比自己要堅定太多。沈綏低頭,看著伏在她腿上熟睡的張若菡,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耳廓。心頭無數思緒翻滾,有些神思不屬。她沒有注意到,張若菡的睫毛在隱隱顫抖,藏在毯子下的手緩緩握緊。作者有話要說:有一件事提一下,總是看到有一些朋友的評論是零分,可能不大熟悉jj的積分制度。以後評論時,千萬別忘了順手打分,最好是打兩分(笑)。如果這章的內容不是讓你很不舒服,或者你是來故意找茬搗亂的話,還請不要吝嗇於評論打分,這對於文章的積分很關鍵,也關係到《唐謎》最後的成績。小書揖手拜謝。ps:明天更新只有一章。pps:可能有些朋友尚未注意到,沈綏沈縉姐妹倆的名字連在一起,其實諧音是“綏靖”。綏,本義是藉以登車的繩索,引申為安定、安撫。靖,安定之意。兩個字合在一起,其實是安撫、保持平靜的意思。與“政策”一詞合用,就等同於暫時緩和事態,謀求和平的一種政治思想。本身這個詞是中性詞,用在某些事件中就多出了一些貶義。我將這個詞融在姐妹倆的名字裡,其實就是象徵著“沈綏沈縉”這兩個身份,是她們用以謀求短暫妥協的假面。 傷風染疾是人之常事, 本非大病, 又遇寬心喜悅之事, 自然好得快。一劑藥下去, 張若菡蒙著被子睡一覺,汗發了出來, 病也就好全了。沈綏再次親自為她號脈,確認寒氣已除盡, 叮囑無涯近期要給她做哪些飲食, 便離開了。身處刺史府, 實際上難以避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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