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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玩累了,張若菡定住腳步,尋找沈綏的身影。一轉身,她就在身後。扶著腰間的雪刀站在那裡,如一棵青蔥挺拔的雪松。她面上的笑容透著一股難言的感覺,寵溺又迷人,讓張若菡再度臉紅心跳。沈綏緩緩邁步向她來,張若菡因運動,氣息有些不平穩。忽而一陣春風拂過,桃瓣若雨,在沈綏周身緩緩降落,耳畔小冠垂紘亦隨風舞動,她就站定在張若菡身前,緩緩鬆了腰間的刀,抬手輕輕摘下她的帷帽。俯下身,攬住她的腰,吻了下去。張若菡的唇有些微涼,涼軟似冰糖。她吻了,卻慌了,這一切全憑本能,她只是好想吻她,想了很久很久,可接下來呢?張若菡推開她,沈綏有些惶急,卻聽張若菡低聲嗔了她一句:“呆子。”隨即攬住她脖頸,踮起腳尖。於是沈綏再次嚐到了那冰唇的滋味,她的吻比沈綏落下得要重,沈綏甚至感受到了她的貝齒在輕輕地磨著自己的唇邊。沈綏不自覺地錯開唇瓣,張了口含住她的唇,輕吮,清新的味道,那是茶香,原來她偷喝了那茶;茶香蘊著桂花的芬芳,原來她也偷吃了那糕;沈綏很想笑,原來她也想了很久。那是一場唇舌間的嬉戲,追逐、推拒、糾纏、廝磨,沈綏覺得這輩子都未曾體會過這種奇妙或者說極端美妙的感覺。彷彿全身心都要化開了,與她融在一起,化在這天地間。難道這就是佛經道藏所說的物我兩忘?可這難道不是人世間最俗最不被看得起的情嗎?佛陀與三清大約從未經歷過真情,沈綏大逆不道地想。當唇舌分時,一陣天旋地轉,目前發白,張若菡氣喘地埋入她懷中,閉上眼,靜靜聽著她的心跳。沈綏緊緊擁著她,彷彿擁著全世界。沈綏很想問她:你這是從哪兒研究的如何接吻。但她覺得自己問出來或許下場會很悽慘,於是決定還是不問的好。想起自己十六歲那年抵達長安赴考,就住在距離平康坊不遠,距離張家亦不遠的一處道觀之中。某夜她執卷讀書,顰娘忽的神秘兮兮地塞給她一本書,讓她臨睡前看,有助睡眠。沈綏還真就臨睡前看了,結果看了就睡不著了。那哪是什麼正經書,根本就是本罪惡的圖畫集。裡面都是些……唉……想起來都讓人臉紅,真是不知羞。 今日天氣極好, 沈縉便讓藍鴝推著自己來到了刺史府客房外的小院中, 沐浴著溫暖的陽光, 隨意輕撫焦尾。悠揚的樂聲在刺史府中迴盪, 時常有好奇的婢女侍從此間路過,探頭進來瞧看, 然後必定會駐足一段時間,看著院中那位年輕俊美的青衣郎君, 聽她彈一曲如痴如醉。奈何這些下人沒有太高的文化水平, 又身不由己, 聽不太久,就得離去。最後, 依舊是沈縉一人獨奏, 不見鍾子期。藍鴝聽二郎奏琴是聽慣了的,她不是沈縉的鐘子期。不論是阿姊,蓮婢姐姐, 還是曾經與她鬥過琴的董夫子董庭蘭,都不是她的鐘子期。到目前為止, 沈縉唯一碰到的能夠稱作鍾子期的人, 大約就只有源千鶴了。她尺八的造詣之高是沈縉聞所未聞的, 對琴曲的理解也極為深刻,在樂之一道,堪稱天才。然而想起源千鶴,她不由心緒煩亂,指尖的樂聲也雜亂無章起來。阿姊懷疑她的來歷與忠心, 派了書信讓長安總部去查,沈縉不知道阿姊為何會有這樣的懷疑。但她明白阿姊從來都不是無中生有之人,她的判斷向來很準。既然千鶴給了她這種感覺,或許她真的在某些方面出了問題。一個東瀛女子,漂洋過海來到長安,她能有什麼目的,難不成還是諜報人員嗎?沈縉不信。千鶴的事讓人煩心,其實她家阿姊也不怎麼讓人省心。她知道阿姊今日要與蓮婢姐姐說明所有的事,所以她昨晚特意找到了阿姊商量,有些事,是否合適告知於蓮婢姐姐。阿姊要做的事,是很大的事,是艱難到幾乎辦不成的事。有的時候,她們不得不採取一些非常手段。阿姊如今東奔西走,四處查案子,就是在尋找當年事件的線索進行調查。阿姊相信任何案子都會留下線索,哪怕時間再長,有些線索也並不會湮滅。同時,這個過程也是極其危險的。她不想讓蓮婢姐姐知道全部,就是因為擔心蓮婢姐姐也堅持要跟著她們東奔西走,到時候很難保證能護她周全,事實上這次案子,蓮婢姐姐就已經遭遇了危險。而一旦事情敗露,或最後失敗,那麼等待她們的只能是死亡,作為知情者的蓮婢姐姐也必然會受到牽連。然而阿姊的回答卻讓她滿心無奈,阿姊說:我也想瞞她,可你明白我們瞞不住她。她現在知道我是誰,那麼不論我在做什麼,她都會義無反顧地跟著。我對她最好的回報,就是把我的一切都告訴她。不知何時,事情已經開始脫離她們最初的設想與掌控了,對此,沈縉憂心忡忡。一聲清脆的鳥鳴,使得沈縉停下了胡亂的彈奏。她望向西北方,就見一隻黑羽快鷹從空中俯衝而下,撲閃著翅膀降落在了院子中。藍鴝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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