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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一旦黑狐出現,就代表著它所帶來的訊息,是非常重要的訊息。長安那邊真的查到什麼了嗎?藍鴝飛快地解了黑狐鷹爪上綁著的信,遞給沈縉看。字很小,語言很精煉,還有不少只有千羽門內部人員才懂的暗語,沈縉很快就看完了。看完後她面色沉凝下來,看不出悲喜或急緩。“二郎?”藍鴝問了一聲。沈縉看了她一眼,道:【長安那裡的內奸查出來了,是霖燕家的晏大娘子。但是沒抓到,逃了。她是頭目,她手底下的人幾乎都自殺了。】藍鴝暗自心驚,她知道晏大娘子是誰。她是目前霖燕家的頭牌,鄭舉舉不過是接替她的後繼者。此人七歲就入平康坊,十四歲出臺,沒過幾年就成為幾乎全長安城富貴男子的夢中情人。她是清倌兒,至今頭夜還在,沒人能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她才高八斗,曾以詩文鬥敗五年前的恩科頭三甲,是不折不扣的大才女。且容姿絕美,猶如墮入凡塵的仙子,周身透著一股難以抵抗的清媚,絕不是一般的風塵女子可比的。長安城好事者曾評說——長安民間有三美,城西張氏若菡、城東平康晏娘、城南坤道季蘭。這個榜單其實漏了不少美人,也並非什麼權威機構釋出,但在長安城百姓心目中,卻一直都非常有說服力。因為不論任何組織機構釋出的美人榜,都少不了這三美,尤其是少不了平康坊的晏大娘子。因為張若菡清冷,李季蘭油滑,只有晏大娘子才符合所有男子心目中那種小意溫柔、潔身自好又不失嬌痴的女子形象。其實張家對這個榜單一直挺有意見的,張若菡作為其中唯一一個正經人家待字閨中的娘子,居然與兩個淪落風塵的女子相提並論,實在是有辱聲名。聲名是否有辱,沒什麼人知道,但張若菡不願嫁,寧願帶髮修行,出入佛寺,這可是在長安城出了名的。大約在很多人眼中,她也並非是正經人家的正經娘子罷。如今晏大娘子叛逃,平康坊估計一夜之間死了好多人,大約會驚動官府,不知道長安總部那裡能不能處理妥當。好在,玄微子與呼延卓馬都鎮守在長安總部,有這兩位老道的江湖人坐鎮,問題應該不大。“等等,二郎您方才是不是說幾乎都自殺了?”藍鴝忽的反應過來。沈縉點頭,道:【有一個人,失蹤了有段時日了。是一直在照顧晏大娘子起居的一位老嬤嬤,姓嬴。】沈綏舞刀而歸,在張若菡身旁盤膝坐下。張若菡用巾帕拂去沈綏額頭的汗珠,然後為她倒了一杯茶。沈綏衝她笑,端起茶一飲而盡。張若菡又拾起銀箸,為她佈菜。今日帶了三品佳餚出來,新鮮的江魚切鱠、醋芹、小炭爐溫著胡麻粥。昨日問廚房要了幾塊攤好的白麵薄餅,配了蒜醬,可就著切膾來吃。另有瓜果與小點心,對野餐來說,已十分豐盛。沈綏是個好吃的,今日的菜式大多是她準備的,只有茶水和點心是張若菡選的。無涯和忽陀早已餓得頭暈眼花,不願看沈綏與張若菡你儂我儂,他們自拿了自己那份吃食,坐在帷布外對著春光狼吞虎嚥起來,千鶴本就看不見,獨自一人守在帷布近前,手裡端著餐盤默默吃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心事。張若菡進食向來小口優雅,今次也不例外。沈綏進食雖談不上大口亂嚼,但也向來吃得極為香甜。所以張若菡總是忙著給沈綏佈菜,沒過多久她就把自己餐盤中的食物吃光了,然後沈綏不吃了,她開始幫張若菡佈菜,張若菡的餐盤很快堆得如山高,讓她哭笑不得。結果這些食物,最後大部分還是進了沈綏的肚子。沈綏飲了一些酒,是江陵本地出產的酒,無名,但很醇香,亦不醉人。張若菡不勝酒力,但也陪著她喝了一小杯,白皙的面頰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吃飽喝足,無涯與忽陀忙著收拾完餐具,再就著山泉沏了一壺好茶,沈綏與張若菡便坐在亭中,一面緩緩飲茶,一面隨意聊起來。當然,話題很快就轉到了沈綏這些年的事情上,她開始向張若菡緩緩敘述當年事。張若菡靜靜聽著,大多時候她不說話,只是默默靠在沈綏肩頭,抱著她的右臂,與她十指交握,聽到痛心或緊張處,會止不住地收緊握著沈綏的手。沈綏儘量不去提及那些非常痛苦的事情,能輕描淡寫地帶過則然,不然則選擇避而不談。但張若菡明白,她那些藏在話語中的痛,究竟有多痛,哪怕只有簡單的一個詞,也能讓她心如刀絞。十七年前的上元佳節,是沈綏一家人的夢魘。那晚她的父親被召入皇宮赴宴就再沒回來,母親留在家中招待上門走訪做客的親屬。她因生性活潑好動,獨自溜出家門去玩,那晚她還和琴奴吵了一架,因為琴奴不願意出去,怕母親責怪,她嫌棄琴奴太膽小,不夠義氣。她在外樂不思蜀,直到黎明時分,本該逐漸安靜下來的長安城中突然開始喧囂起來,遠在朱雀大街上游玩的她忽的聽人說她家失火了,她匆匆忙忙往回跑,隔著兩條街,就看到府內燃起的熊熊大火。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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