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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讓她去阻撓你入宮,無論如何,你要將聖人的賜婚求下來,這是目前我們最需要握在手中的底牌。否則,接下來的事就進行不下去。”張若菡冷靜道。沈綏一時沉默,她喉頭囁嚅了一下,才道:“蓮婢,你對她真狠。”沈綏感受到張若菡身軀微僵,頓時察覺自己失言,忙道:“抱歉,蓮婢,我不是非難你,是我說錯話了。”張若菡清眉顰蹙,伸出手來附上沈綏的面頰,道:“赤糸,我何嘗不心痛,但我別無選擇。我七歲時就是她的伴讀,一整個童年都陪在她身畔,我太瞭解她了。可是,我其實又不瞭解她。自從……你家中出事,她就變了。那年她十三歲,一整年都未曾與我見過面。翻過年頭來,她便封了公主,隨軍出征了。此後她在外,行軍打仗,成婚嫁人,整整十一年,我未曾與她見過面,書信寥寥,言不由衷。我不知道她在此過程中經歷了哪些事,心態上有何變化。五年前,她終於回來了,原因卻是因為她丈夫蕭八郎戰死,母親也憂鬱而死。她痛失兩位親人,我實在不忍,便去看她。可她……看我的眼神卻很不對勁。”沈綏點頭,握住她附在自己面頰上的手,輕輕摩挲著。張若菡低頭道:“我懂你的心情,你與她之間,其實還維持著當年孩童時那般真摯的赤子之情,你覺得我對她太狠,太過絕情,是情理之中。但我與她之間,早就變了,早已回不到過去了。她已不是我的卯卯郡主,我亦不是她的伴讀蓮婢,從她對我生情的那一刻起,我們便已形同陌路。她與我之間,不該有那樣的情感,那是滅天絕地之情,成全不了任何人,只會毀了所有。為了她好,也為了我們所有人好,她必須斬情。”她的聲線是那樣的痛苦,說到最後,沈綏清晰地看到有一滴淚水滴在了那碗銀耳紅棗羹之中。沈綏的心絞痛難忍,以至喘不上氣來。“嗯,我懂,我都懂。對不起,蓮婢,對不起。”沈綏隔著窗,吻去她滑落面頰的淚。“不要說對不起,你總說對不起。”張若菡的聲音有氣無力,手上卻攥緊了沈綏的衣襟。“好,我不說。”沈綏與她拉開一點距離,撫摸著她清瘦的面頰,指尖滑過她泛紅的眼眶。“我們一起面對好嗎?你不要總想著自己一人扛。”張若菡看著她漆黑的瞳眸,說道。“好。”沈綏點頭。“這本就是我們三人的事,少了誰都不行。當年我們發過的誓言,我可不希望那只是一句童言,我是真的希望可以實現。”張若菡輕聲而堅定地說道。沈綏抿唇,道:“會實現的。”她端起那碗銀耳紅棗羹,自己沿著碗邊喝了一口,然後捉起調羹,喂張若菡喝。張若菡初時不肯開口,沈綏便道:“張嘴,不然我可嘴對嘴餵你。我一會兒就要走了,這幾天都不得來,你就依我一回。”“你這人……”張若菡薄怒地瞪她一眼,卻又乖乖張口,喝下那一勺。兩人便這樣,你一勺我一口,將這碗銀耳紅棗羹分食而盡。沈綏用袖口拭了拭嘴角,隨即趁著張若菡不注意,飛快地在她面頰上落下一吻,道一句:“我走了。”然後迅速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中。作者有話要說:稍微晚了點,但還是發上來了,稍後捉蟲。【注1】出自《道德經》 ,這裡蓮婢是聯想到了情人彼此結合。【注2】合巹j酒,新房交杯酒,又稱合巹。古語有“合巹而醑”,巹的意思本來是一個瓠分成兩個瓢:“以一瓠分為二瓢謂之巹,婿之與婦各執一片以醑。男方喝完之後,要把杯子倒過來,取陰陽和順之意。不然這輩子就要被老婆欺負了。卻扇,古時,新婦多用扇遮臉,需待交拜後去之。稱為“卻扇”。合髻,也稱作“結髮”,象徵夫妻和睦,永結同心。 歸洛陽此日, 註定是多事的一日。當張說、李白與張若菡的車馬在沈綏的護送下抵達張府門口, 一眾人等話別後, 主人家們都入了正門, 千鶴將馬車交與馬僮牽走。她理了理腰間跑偏了的武/士刀,離了正門, 準備繞道去偏門入府。她身份特殊,乃張若菡於寺院之中收下的奴僕, 明面上女扮男裝, 是個低等的馬伕, 不比張若菡的貼身侍婢無涯,是走不得正門的。她順著張府的外牆, 繞到拐角, 轉彎後向北。她的方向感和空間感很好,即便第一次來到洛陽張府,她也知道自己該往哪裡走。可是她剛行至偏門附近, 後背卻忽的被人拍了一下。千鶴驚了一跳,她竟是未能聽見來人的動靜。當下手就按在了刀柄之上, 警惕問道:“何人?”但是下一刻, 她的右臂肘部就被人抵住了, 顯然那人很熟悉她居合術的路數,她肘部被制住,頓時失去了拔刀的機會。千鶴額頭上的汗瞬間溢了出來。“小千,別動手,是我。”她的身側後, 響起了一個低沉又熟悉的男聲,那人說的分明是東瀛語,口音還是她家鄉平城京一代的正宗京腔。千鶴大吃一驚,猛而轉頭,壓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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