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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綏想了想,道:“這個我還真不清楚,有點羌人的感覺,又有點苗人的感覺。利州本就是眾多民族的混居地,時間久了,風俗都同化了,不能細分。”沈縉笑著寫道:【僰人之內民族混雜,也難怪阿姊這般博學之人也看不出來了。】沈綏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道:“我家琴奴也很博學啊。”沈縉白了她一眼。藍鴝伸頭看了看沈縉尚未擦去的黑板,看到“僰”字,她不識得,不由問道:“門主,這是何字?”沈綏解釋道:“這個字音同‘濮陽’的‘濮’字【注】,是咱們中原人對西南諸民族的泛稱。因而有些史書,也記載西南諸民族為‘百濮’。百濮諸族不似中原人,確實很落後,還保留著眾多蠻夷舊俗,這些舊俗,個別的甚至十分暴力血腥,古怪又神秘。藍鴝,等咱們沿著嘉陵江南下,入了長江,這一路上你就會見識到的。”藍鴝臉色白了白,苦笑道:“門主,您別嚇我,藍鴝膽子小。”“哈哈哈……”沈綏哈哈大笑。沈縉氣惱地掐了她手背一下,扭頭用唇語嗔道:【你嚇她作甚,這丫頭晚上又得哭唧唧地尋我一起睡了。若她攪我清夢,我就睡到阿姊床上去,也攪了你的清夢。】沈綏故意道:“賢弟,你我兄弟二人都是堂堂男子漢,這睡在一起,影響多不好啊。”沈縉氣鼓鼓地瞪她,忽的眼珠一轉,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道:【兄長不願與小弟同榻,小弟可以理解。兄長怕是除了後方那位白裙伊人之外,再不許任何人上你的榻罷。】沈綏臉上登時漲得通紅,拿手指戳她腦門,怒道:“黃髮小兒,不許亂語。”沈縉捂著腦門掐她,無聲吶喊:【阿姊!我都二十有五了!你說誰小兒!】“哎喲,輕點,輕點我的賢弟。”沈綏疼得五官簇成一團,沈縉下手可真狠。張若菡走在後方,看著前方笑鬧一團的兄弟倆,唇角露出笑容。很少能看到沈綏沈縉這般孩子氣的模樣。這讓她想起……想起當年的赤糸和琴奴姐妹倆,還有她們仨。唉……笑容淡去,她眸光漸深。出行花了不少篇幅介紹西南少數民族的情況,這個不是浪費筆墨做科普,這個是在為後文作鋪墊,希望大家能留個印象,莫要不感興趣就直接略過了,以至於後文看得不懂,我還要費時間去解釋。 登船的第一天晚上, 赤艦船尾, 忽陀放出了一隻白鴿。這隻白鴿帶著一封一等秘信, 其上寫有徹查內部人員問題的門主手令, 將直接送入現任暗鴉堂堂主的手中。千羽門的情報網出問題了,這是沈綏最為擔憂的事情。最大的可能, 就是千羽門內部被人滲透了,然而他們卻直至今日才反應過來。此事, 目前是最為牽動沈綏心絃的事, 但是她皇命在身, 遠在千里之外,暫時不能親自主持調查, 只能委託給現任的暗鴉堂堂主。但願, 事情能早日查出個眉目來。赤艦沿著嘉陵江一路南下,船速相當可觀。登船第一日,她們就已經過葭萌、蒼溪, 抵達了閬州。在閬州休整小半日,赤艦再度出發, 此行兩日, 一口氣過南部、新政、相如、南充、漢初抵達合州。過了合州, 就進入了嘉陵江的下游涪江段,再過不久,就能抵達渝州了。嘉陵江於渝州匯入長江,這裡是巴人的核心地,隋前舊稱楚州, 也正是無數楚人生養的土地。等轉過渝州入了長江,距離他們的目的地夔州就不遠了。此番行路匆匆,甚少下船休整,只是抵達渝州時,她們下得船來,登上古渝雄關,觀賞了一下雙江匯流的壯觀景象。碧綠的嘉陵江水與渾黃的長江水激流碰撞,漩渦滾滾,清濁分明。滾滾江濤遠觀上去,紋路猶如野馬分鬃,濤聲陣陣如萬馬奔騰。此景入眼,只覺胸中為之一闊,曠達渺遠的情懷升騰而起,讓人不由得壯志躊躇,想要提筆著詩。“峨眉山月半輪秋,影入平江江水流。夜發清溪向三峽,思君不見下渝州。”站在古渝雄關之上,沈綏朗聲吟誦道。這是近些年來聲名大漲的詩人李太白遊歷巴蜀之地時,寫下的《峨眉山月秋》,寫得便是渝州。沈綏迎風而立,望著江景,心中思索著,聽說這位年輕又極富才華的詩人李太白最近也遊歷到長江這一帶來了,不知可有幸會上一會。二月初七,一行人乘坐的赤艦已經深入長江流域內了。又過八日,二月十五,船行過涪陵、豐都、忠州、南浦、雲安,沿著長江寬闊的江面,赤艦以最快的船速抵達了夔州境內。二月十六日清晨,赤艦入夔州奉節西港。正月二十四出發,歷經二十二日,調查團終於從長安趕到了夔州。這還是中途就走了水路的緣故,若是按照原計劃,必須走一個月的路程才能抵達。此時距離案發之初,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了,沿途曾有訊息傳來,屍體的打撈還在繼續,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麼長時間都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位曾經叱吒楚地的荊州大都督朱元茂,多半是已經遭遇不測了。夔州的首府正是奉節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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