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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一定是在奉節西呢?如果在張公睡著的這段時間裡,船行過奉節港,在奉節東面江段的懸棺崖壁下停駐,又當如何呢?而且,為何非得要有懸棺?”千鶴不是很理解。沈綏嘆了口氣,簡單解釋道:“這是我這一路行來的臨時推測,暫時還無證據證明,但我覺得這是唯一可行的解釋。張公說過,他們只喝了自己帶來的酒,那不是烈酒,不至於讓酒量很好的朱大都督和張公沒有飲下幾杯就醉倒了。說明,其內應當被下了藥,張公和朱大都督被同時迷暈了。你們要注意,在這個時候,朱大都督和張公的身份同時發生了改變。朱大都督淪為了無法反抗的受害者,而張公,則成為了給周大郎一家脫罪的證人。為了讓張公的作證更為有力,周家一家做了一個十分精巧的時間陷阱,以改變張公對整個行船過程的記憶。”“時間陷阱?”忽陀也迷糊了。“對,張公說,他睡著時,是黃昏,這個時間點是不會錯的,因為在此之前,他都處在清醒的狀態。但是他說他再次醒來,是在 張若菡覺得, 自己可能預感到了今夜會發生些什麼, 否則她又怎麼會輾轉反側地睡不著呢?雖然自從慈恩案後, 她就很難保持心如止水的狀態, 也再難獲得一個完整的覺了。但她並沒有想到,她所預感的事情, 是發生在她自己的身上。她後悔了,即便睡不著, 她也當呆在屋內, 哪怕真的很想去外面透透氣, 也當讓無涯和千鶴陪著,但是偏偏中了邪一般, 她獨自一人披了衣, 上了甲板。夜裡的江風刀刮也似,割破厚厚衣物的阻隔,輕而易舉地侵入肌骨。冥冥夜天, 幽幽厚土,淼淼大江從西貫東, 濤聲徹夜, 規律地反覆響起, 好似天地間的脈搏。這一切,使得她忽的覺得自己渺小不堪,與螻蟻無異。而當一隻裹著塗抹藥粉的粗布條的大手捂住她的口鼻時,她真的變作了任人宰割的螻蟻,她無力掙扎, 無力反抗,氣力從身體中迅速溜走,意識也逐漸迷糊。鼻間充斥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奇香,使得她頭腦瞬間好似灌入了水銀般,沉重起來。誰對她動手?為何要迷暈她?他們要帶自己去哪裡?連續三個問題在心底發起,但她的狀態不允許她思考並得出答案。意識模糊前最後的場景,是她失去了平衡,頭重腳輕地被人裹挾著,一頭栽進了江中。寒徹刺骨的江水瞬間將她細細密密地包裹起來,一絲縫隙也不留,那種冷,是一種好比凌遲之刑的冷,刀片一點一點地剮著皮肉,最後剮入白骨。她下意識地吞了好幾口江水,土腥氣刺激得她將欲作嘔。她不會鳧水,手腳頓時被浪濤束縛,胡亂撲騰著,掙扎著,卻一點一點地往下沉。她喘不上氣來,一張口就嗆進來好多的水,她就要窒息了。終於,有一隻手臂粗魯地勒住了她的脖頸,拖著她不知去向何方,她身不由己,這隻胳膊也是她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最後的最後,她好像聽到了千鶴的呼喊聲,但她已經無法回答了。待她再度醒來,她發現自己躺在一處硬邦邦的木板之上,隨即,肺中一陣鼓脹,她不由自主地嗆出來好多的水,隨即就是撕心裂肺的咳,咳到她快要把肝膽都吐出來的地步。“大哥,那女的醒了……”她聽到有一個男人在說話。“醒了又如何,繩子綁著呢,這女人沒力氣反抗,你看好她就行。”另外一個男人回答道。張若菡感到了手腕腳踝處勒進肌骨的繩索,她意識到自己雙手被反剪著,側躺在船板之上。“大哥,我還是不放心。你說,讓阿茂、阿進他們走陸路跑,會不會出岔子啊。”“出什麼岔子?閉上你的烏鴉嘴。有我們幾個駕舢板,吸引注意力,官兵肯定以為我們都走水路跑了。我和你,還有兩個娘們,四個老傢伙,也活夠了,就算被官兵抓了,死了也就死了。阿茂、阿進、阿鍾、阿梅,他們四個小輩還年輕,不能斷了我周家的根。否則,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千辛萬苦地復仇?你忘了當年是誰屠了我們整個周家村?”“可是,跑就跑唄,你幹嘛要把這白衣女人也抓來。”此時,又響起了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他們說的話都帶著濃郁的口音,讓頭腦昏沉的張若菡聽起來很費勁。“無知娘們,你懂個屁!這女人就宿在官船上,看她一身的富貴,肯定是哪位大官的家眷。把她擄來,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那些大官肯定畏手畏腳,即便找到我們也不敢動手。難道你們還真想死嗎?我這是在給咱們找活路。”“是啊,我也覺得擄來這個女人咱們就多一道保險。嫂子,你就相信大哥吧,他比我們懂這些。”另外一個女聲說道。根據他們目前的對話,張若菡大概判斷出了他們的關係。一個大哥、一個弟弟,還有兩人的妻子,一共四個人,應該就是綁架她的歹徒全員了。她聽負責此案的官員們議論過案情,此時也猜出了他們的身份——周大、週三、周大妻鄭氏、週三妻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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