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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繡著“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的帕子,李隆基也很在意,這說得到底是李瑾月,還是他自己呢?他直覺認為,可能還是自己的可能性多一些。畢竟李瑾月與楊玉環的年齡差距還不到“未生”“已老”的程度,若是李瑾月與這個女孩當真兩情相悅,怕是早就收在身邊做了寵姬,也等不到現在,讓這個女孩向自己表明心意。李隆基並未直接回應楊玉環的表白,轉而回了龍床畔坐下,沉吟了片刻,才說道:“既然這位楊小娘子要為晉國作證,看來,有必要將時間細化出來。昨夜,晉國到底是什麼時刻出的府,什麼時刻出現在了光順門,又是什麼時刻出現在了出城的城門口,都要精確到刻。此外,那殿內的香味依舊是未解之謎,必須徹查。沈司直……”他忽然點了沈綏的名。沈綏拱手應道:“微臣在。”“這個案子,到目前為止,你有什麼看法?”他問道。“回稟陛下,微臣初步勘察了現場,眼下有一個不成形的想法。此案的關鍵之處在於惠妃娘娘的確切死因以及晉國公主閣下的行蹤時刻。尤其是惠妃娘娘的確切死因,只有確定這一點,案情才能初步明瞭,繼續走下一步。”聖人蹙眉,問道:“卿家言下之意,是要勘驗惠妃遺體?”沈綏忙叩首道:“微臣不敢,但若陛下當真要查明真相,這一步必不可缺。只有確定了惠妃娘娘的確切死因,才能定下確切的死亡時刻,如此,才能比對晉國公主閣下的行蹤時刻,確認是否有時間作案。何況,此案疑點重重。首先,殿內的香氣確實不能代表一切,人的嗅覺遠不及犬類靈敏,我們嗅覺分辨出的完全相同的氣味,或許在犬類看來有著天壤之別。此乃第一點。陛下切不可被有心人的構陷奸計所迷惑。其實簡單想想,若是晉國公主閣下當真要害惠妃娘娘性命,她何苦深夜親自入宮,還在殿內留下如此有著明確指向性的證據,使得自己受到懷疑?此乃第二點。臣勘驗現場,得出結論,若想謀害惠妃娘娘,是無法避開一直守在殿內的兩名宮女的,而這兩名宮女的證詞都表明,昨夜一夜未曾有人進入過寢殿內。如此說來,公主閣下也沒有進入過惠妃娘娘的寢殿,她又是如何謀害惠妃娘娘的呢?此乃第三點。或許,有其他遠距離的方式可以謀害惠妃娘娘,既然如此,那麼公主就更加沒有必要深夜親自入宮了。這彼此之間的矛盾實在太過奇怪,臣以為,當中必有更大的玄機。”沈綏所說的這幾點其實李隆基也想到了,但是因為證據的指向性太過明確,他不得不抓李瑾月來審問。原本他是想問一問李瑾月昨夜到底行蹤為何,奈何他這個女兒啊,脾氣太臭,之後直接惹怒了他,才會有方才那一幕。如今這一點被沈綏明確指了出來,他也陷入了思索。趁這個間隙,立在一旁,一直一言未發、冷眼旁觀的左相韓休終於出列,拱手道:“啟稟陛下,臣以為,沈司直所言有理。當先查明諸多細節問題,案情才算明確下來。眼下定罪太早。臣並不相信晉國公主閣下會在深夜親自入宮謀害惠妃娘娘。”“哼,說不定她就是利用了你們的這種心理,故意深夜入宮,留下痕跡,反倒可以脫罪。”蕭嵩緊接著道。“蕭相此言,可就誅心了啊。”韓休不鹹不淡地說道。“不論怎麼說,眼下嫌疑最大之人,確乃晉國公主閣下,這是不爭的事實。”蕭嵩又道。“也不知,這所謂不爭的事實,究竟是誰安排出來的。”韓休乜眼瞧著他道。“好了!”聖人見這倆人又要吵起來了,立刻出言阻止道。他怎麼就找了這樣兩個宰相來輔政,想當年姚崇、宋璟那樣的絕佳搭配,現在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了。“明珪!這案子你主理,沈綏協理,三日之內,給我答案!晉國,這段時間禁足在府內,不得外出。看管公主的事,楊老將軍來負責。就這樣,都下去吧。”聖人心煩意亂地下旨道。明珪與沈綏一起拱手拜道:“微臣領旨。”隨即右金吾衛大將軍楊朔單膝跪地拜道:“末將領旨!”其餘人等也一一拜下,聖人看著後面那些宮女內侍,對高力士道:“阿翁,你負責審理這些人。”“老奴明白。”高力士躬身道。一場錯綜複雜的殿審結束,一眾人等緩緩退出殿外。聖人最後坐於殿堂之上,手肘撐著隱枕,以拳支首,一雙凌厲的鳳眸一直凝望著緩緩隨著眾人退出殿外的楊玉環,楊玉環一直彎腰垂首,顯得謙卑恭敬。直到退出了殿外,她忽而抬眸,又望了聖人一眼,隨即轉身匆匆離去。李隆基忽而笑了,這個小娘子很聰明,幾乎不曾抬頭看他,唯獨看了他的那兩眼,時機都很妙。有意思……高力士瞧著他的神色,微微頷首,嘴角彎起笑容。……出了延英殿,李瑾月與楊玉環要在楊朔的押送下直接回府,而明珪找了沈綏商討查案之事,一行人分作兩撥離開。剩餘的壽王李瑁、左相韓休、右相蕭嵩與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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