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64頁

“那又如何?天下香氣何其多,怎麼就可確定是玉環的香氣。玉環昨夜一夜都在我府中,根本未曾踏出半步,她更加進不得宮,與惠妃娘娘素未謀面,說她謀害惠妃娘娘,簡直荒唐!”李瑾月大聲道。突然“哐當”一聲巨響,聖人竟然抓起案上的玉山,直接砸到了李瑾月身前,玉山被摔得粉碎,碎片刮到了李瑾月面上,擦破了一道血痕。殿內所有人頓時噤若寒蟬,所有人呼啦啦跪了一地,隱約可聽牙齒打顫的聲響。聖人喘著粗氣,怒不可遏地瞪著李瑾月。李瑾月不與他對視,視線投在身前的地面上,面上的神色依舊倔強萬分。方才玉山砸下來的那一瞬,她下意識地張開雙臂護住了身後的楊玉環,這一幕看在聖人眼中更為刺眼。“你……你這逆女……”聖人緩緩從案後站起身,繞到前方去,一面說道,“你倒是義憤填膺,你真以為朕會蠢到去懷疑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小娘子?你母親一直與惠妃不睦,及至後來出了那等醜事,還有人潑髒水到惠妃身上,說是惠妃害了你的母親。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內心積攢了多少怨恨,朕想想都覺得可怖。”他已來到李瑾月身旁,俯身看著她,眼神中的暗讓人心驚。李瑾月雙目赤紅,死死攥著雙拳,指甲嵌入了皮肉,周身肌肉不住地顫抖,氣怒、屈辱、悲憤、心寒交織在心口,當這麼多人的面揭開她的傷疤也就算了,可她明顯已然被聖人直接指控為謀害惠妃的兇手。就是因為她有動機?“瑾月昨夜未曾進宮。”李瑾月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了這句話。“哼!楊朔!”聖人呼喚道。“末將在。”老將軍聞言忙跨出佇列。“昨夜李瑾月是否入宮?”“回稟陛下,昨夜負責看守光順門的裨將上報,說確實瞧見了晉國公主入宮,還查驗了魚符,記錄在冊。”什麼?!李瑾月內心震驚,她昨夜何時入了宮,這是陷害!而聽到此言,沈綏閉目,心已然重重地沉了下去。這是個局,她們徹底中招了。“李林甫,將你知道的說給她聽。”聖人顯然不打算就這麼放過李瑾月,再次道。“遵旨。”李林甫上前道,“臣昨夜值守門下(門下省官署,黃門侍郎隸屬於門下省,乃門下副長官),手下小吏前往中書省送文書歸來後,告訴臣,看到了晉國公主匆匆進了光順門,去了後宮。”“晉國啊,兩個證人,同樣的證詞,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聖人眯著眼問道。“陛下!”不等李瑾月開口,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忽而從李瑾月背後響起,隨即楊玉環從她身後爬出來,俯首叩拜道:“啟稟陛下,昨夜上半夜,公主一直與小女子在一起,她沒有時間入宮謀害惠妃娘娘。小女可以作證!”玉環?李瑾月心中一驚,忙不迭看向她,焦急萬分。這丫頭怎麼偏偏挑這個時機開口,說的話又那麼曖昧,這可如何是好?萬一聖人遷怒於她,她根本保不住她呀!她話音剛落,殿內再次陷入了落針可聞的境地之中。李隆基的目光從李瑾月身上移開,望向她,這個小娘子,因為身份太過卑微,自從入了殿,他還沒有仔細端詳過。只是被她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鬧得心煩意亂,一聞到香味就想起離世的惠妃。他垂眸俯視著俯首在地的楊玉環,冷聲道:“你抬起頭來讓朕看看。”楊玉環緩緩起身,脊背微挺,項首輕抬,一張美臻極致的面龐便展露在在場眾人面前。那種美,是一種圓融天成之美,是一種上蒼垂青之美,多一分便是過,少一分便不足,偏偏便是她這般的模樣,萬人難求。從骨子裡散發出的柔與媚,剎那間將李隆基周身的戾氣洗刷得不見了蹤影。這位早已步入中年的至尊君王,忽然像是回到了少年時期,目不轉睛地看著這個卑微的年輕女孩,一時竟是說不出一個字來。九五至尊、閱女無數的李隆基都已如此,更莫提原本就極仰慕極渴望見到楊玉環的壽王李瑁了。年輕的親王,見到楊玉環全貌,腦內登時嗡嗡作響,血液全倒流上臉,心臟鼓動似擂鼓。他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掩藏住神色的變化,心境卻久久無法平息,最終也只能無奈嘆息,如此謫凡仙子,奈何終是與他無緣,他母親新喪,此後服喪至少九月,不得娶妻。而這個女孩,又牽扯進了他母親的死,即便出了喪期,亦不知是否還能再見到她,是否還能成全一段緣,真是天意難琢磨。殿內沉默良久,聖人緩緩開口了,語氣奇怪地平靜了下來:“楊玉環,朕問你,公主為何夜半與你在一處?”這問題問的十分危險,沈綏後背都已汗溼。李瑾月又要開口,然而再次被楊玉環搶先:“民女聽聞壽王閣下欲見民女,內心十分惶恐不安。公主一直安撫民女,是以徹夜長談。”“哦?”聖人似乎莫名來了興趣,扭頭看了一眼面色發青的李瑁,問道,“為何惶恐?”“民女不敢說。”楊玉環再度俯身叩首。“朕讓你說,你就說!”聖人不耐煩道。“民女,有一位仰慕許久之人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