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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伯昭!”伊顰氣性上來了,怒氣衝衝地斥道,“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心腸太軟。你可知道,如果源千鶴曾經做過三娘車伕的事情被外人知道了,會引來多大的麻煩嗎?到時候,你與三娘,沈家與張家,都逃不過一個同黨賣國之罪,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啊!何況現在二郎下落不明,很可能就是因為源千鶴的關係,你還要天真到什麼時候?!”沈綏被伊顰訓斥,抿緊雙唇憋紅了臉,卻一時間說不上話來。張若菡連忙道:“抱歉顰娘,是我的錯。”“不是……哎呀,我不是怪你呀三娘,這件事你又何錯之有?”張若菡突如其來的道歉,讓顰娘有些無措。張若菡緩聲道:“我之前考慮到千鶴要替我查伯昭的下落,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並未聲張她與我的僱傭關係,就連我祖母、二叔二嬸他們,都不知道我收了這麼一個僕從。知道的人,除卻我張家的幾個下人之外,就是伯昭這邊的人了。此外,江陵之行,千鶴也露過面,只是她在外的身份卑微,也做了偽裝,我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記得她。”“確實,我想千鶴也是事先考慮到不會連累到三娘,才會這麼做的。她並非無情無義之輩。”無涯說道,“剛回洛陽那會兒,千鶴就不對勁了,當時聽說好像是因為洛陽有她的一位舊友,她三天兩頭地不歸家,我都見不到她的人影。直到三娘大婚之前,她留下隻言片語,只說自己有事需遠行,若還有機會,定會回來報答三孃的救命之恩,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若她真的是想利用我們接近太子,又為何要離開?她定是不想牽連我們。其實……我們真的沒有為她做什麼,反倒是她,為我們做得比較多……”對於無涯來說,千鶴是這許多年來,她唯一交到的朋友。她絕不願意相信這樣一個溫柔良善的人,會做出任何歹事。顰娘嘆了口氣,她不知道是自己太世故了,還是這些孩子太天真了。只是,難道她就願意相信那個盲女是個惡人?但願孩子們的話,是對的吧。突然,藍鴝猶猶豫豫地開口了:“大郎、娘子,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和你們說。前些天晚上從東宮歸來後,二郎就好像有些不對勁。”“怎麼回事?你說清楚!”沈綏皺眉看向藍鴝。“那是五月十一日的晚間,那天二郎查出了幕後黑手利用洛陽城水道往宮中運送黑火/藥的事,其中有一條密道就在東宮南苑池塘之中。當晚,太子連夜將池塘填了。二郎那晚也在東宮,我沒有跟著她進宮,但是她出來後面色很蒼白,問她怎麼了,她什麼也不說。那晚上她一夜沒睡,在房中撫琴,卻曲不成調,最後竟是發起脾氣,將焦尾的琴絃撥斷了。她這個模樣,我真是從未見過。但是二郎讓我不要聲張,我就……誰也沒說。”“你!你這個蠢丫頭!”顰娘急了。藍鴝腦袋一縮,淚水再度盈眶,她定覺得全是自己的錯了,不然以她的性格,也不會哭成這般。沈綏抬手按住顰孃的肩膀,搖搖頭,示意顰娘不要再責怪藍鴝了,然後沉聲道:“那天,琴奴到底在東宮遭遇了甚麼……等等,千鶴成為太子的護衛,是什麼時候的事?”沈綏看向忽陀。“聖盃失竊後沒多久,聽說是經晁衡晁少卿的介紹,太子看中了她的拔刀術,那是護衛的無上之術。”忽陀回答。沈綏點頭,道:“琴奴應該是在東宮遇到了千鶴,她可能對千鶴成為太子護衛感到不可思議,預感到可能會發生不好的事,但又不敢肯定,因而心煩意亂。”“衛尉少卿晁衡,那位東瀛來的大才子?”顰娘有些驚訝,“源千鶴竟然與他相識?”“聽聞千鶴就是乘坐當年晁衡來大唐時的那艘船來的,他們是舊相識。”忽陀回答道。張若菡眉間有憂色,低聲在沈綏耳畔道:“此事會不會牽連晁少卿?”沈綏偏頭悄聲回道:“怕是很難脫身了,端看聖人如何看待此事。那個幕後黑手的組織中,就有東瀛人,不知道私下裡到底有什麼利害關係,晁衡到底有沒有參與其中,也需要調查。”“唉……千鶴到底遭遇了什麼,她難道不怕連累帶她來大唐的恩人晁衡,竟然利用晁衡接近太子。她這次行事太過分了,實在不像她的作風。”張若菡焦心道。“人急了,是會作出一些難以想象之事的。現在下定論還為時過早,在查清事情真相之前,我不喜歡給任何人做蓋棺定論之事。”沈綏起身,抓著自己的雪刀鑽出了車廂。天際,嘹亮的鷹鳴聲響起,連響三聲,自西向東曳去,漸行漸遠。沈綏抓起了馬車的韁繩,道:“坐穩了!”“啪”的一聲響亮的馬鞭聲,馬兒揚蹄快跑,帶著馬車迅速穿越徽安門,往洛陽城外的東北方向趕去。作者有話要說:該說的話,我已經放在本章裡說了。不想為我文中的任何角色辯護,他們所有的行為,都是基於性格設定和情節發展決定的。沒有無來由的叛變,也沒有絕對的忠誠,這世上之人,並不是非黑即白。恩情,養育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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