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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回去吧,不必送了。我很快就回來。】即將上馬車時,沈縉回身,揮了揮手道。張若菡心口驀地一陣陣發緊,她張了張口,想再叮囑沈縉幾句,卻又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轉眼間,沈縉就被推上了搭板,進了車廂。車伕一揚馬鞭,馬車便在一隊禁軍的護送之下,往皇城而去。眼瞧著馬車即將消失在裡坊街道的盡頭,忽陀在原地憂心忡忡地望著張若菡。彼時,藍鴝也匆忙趕到了,她之前一直跟著顰娘在藥廬中整理被搜捕軍隊翻亂了的藥材,正被折騰得頭暈腦脹,事情還沒做完,就聽說二郎被帶走,忙奔了出來。張若菡一咬牙,道:“忽陀,藍鴝,你們立刻去通知呼延卓馬和柳酈,帶上千羽門的弟兄,在皇城外候著,千萬要親自接琴奴回家。讓弟兄們多長心眼,仔細盯著皇城內的風聲。”忽陀應了一聲諾,藍鴝見張若菡的神色很不對,不由有些心慌地問道:“娘子……您怎麼了?”“我……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今晚或許會出大事。你們快去,別耽誤時間。”忽陀和藍鴝忙點頭,牽了馬,就迅速離開。他們也顧不上宵禁了,近日來洛陽城大亂,夜巡的武侯都被調走了,只要能避開在城中街面上的巡邏士兵,夜出應當不成問題。張若菡獨自站在沈府門口,初夏的夜晚,微暖的夏夜之風,吹在身上卻無一絲溫度。那令人討厭的預感又一次襲上了她的心頭,十七年前如是,今夜亦如是。琴奴……一定要平安歸來啊,她抿緊了雙唇。作者有話要說:溪雲初起日沉閣…… 夜闌肅沉, 星月暗淡, 天際匯聚著濃密的烏雲。萬丈高空之上, 隱有雷聲迴盪。沈縉安靜地坐在馬車之中, 身邊是沉默不語的張說,馬車在街道上疾馳, 耳畔能聞得官軍奔跑而過的腳步聲,他們手中的火把點亮的光影在車窗簾上浮動, 呼和聲此起彼伏。而這列車馬隊組成的隊伍, 就好似一塊巨大的通行令牌, 沒有人來攔路,他們暢通無阻地向宮城內駛去。張說這些時間以來, 能真正清閒下來的日子不多。剛回洛陽時, 他還能在自己的集賢院內做做學問。偶爾聖人會召他入宮,聽一聽他對某些事情的看法。這本就是他“顧問”一職的本分,他也一直盡心盡力。雖早已不是當年的明君賢臣, 但聖人還是很願意聽一聽他對政事的見解,政事堂沒有了張說, 眼下, 是另一個時代了。但是自張若菡大婚之後, 近來幾日,張說卻意外地被日日召喚入宮,聖人每日都需要向他聽取大量的意見,關於對外戰爭、糧草,對內的佈政方針, 乃至於最為敏感的儲君問題。但聖人最關心的,還是有關於諜探秘密活動的事。尤其關於朔方一帶的問題,聖人必須要知道他的想法。張說早年間擔任過朔方節度大使,巡視邊防五城,對河朔一帶的地理環境非常熟悉,他還平定過突厥變亂,對地方諜探活動也有很豐富的經驗。聖盃之事,牽扯到河朔問題,張說是專家,也無法置身其外。他抬起頭來,看向沈縉,不由嘆了口氣。今夜抓到那個藏匿在皇城之內的諜探,不知是喜是憂。聖人要親自審訊,可在張說看來,不論是否能問出聖人想知道的,都會是一場災難。與河朔的戰事,怕是不能避免了。這時,沈縉開口了,她一面打著手勢,一面儘量放緩語速,問道:【張公,敢問今夜抓到的那個諜探,是在哪裡抓到的,可是含嘉倉內?】張說搖了搖頭:“非也,人是在城門口抓到的,他正試圖溜出皇城,但這個時期,皇城的進出被嚴格管制,哪裡是那麼容易糊弄過去的。”沈縉聞言,不由蹙起眉來。她的心中,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秘諜不是在含嘉倉被抓到的,說明此人應當不是含嘉倉的內應,那麼,此人是什隊死亡案的兇手,這個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可是,什隊死亡案的兇手,那個內應蛇巫,如此狡猾多智,一直潛伏藏匿在皇城之內不願出去,怎麼這會兒,卻往城門口走,自曝身份呢?這,實在有些不合常理啊。含嘉倉的秘諜內應至今仍沒有抓到,這件事也讓她覺得很不對勁。含嘉倉雖大,但畢竟面積有限,糧倉佔據了大部分的位置,能容納的守備人員並不多。這些守備人員也大多都是很多年前就戍守在這裡了,都是很熟悉的面孔,如果至今還查不出來,那說明了一個問題。這些老面孔裡,有人被滲透了。還有那場瀰漫西苑的大霧,也始終讓沈縉難以釋懷。五月的夜晚,怎麼會起如此大的霧氣?而且,還侷限在一小部分地區。她總覺得這並非是自然現象,而是人為所致。若真是人為所致,那麼潛伏在洛陽城內興風作浪的這一群人,必然會有人懂得天象易術,如諸葛孔明一般能掐算風雲變幻,甚至還可興起小範圍的氣候變化。沉默在車廂內瀰漫,凝滯成讓人窒息的緊張氛圍。沈縉低垂著眉眼,心口唸頭跌轉,擱在扶手之上的雙拳握得緊緊的。張說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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