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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似乎都在聖人的默許下進行。翌日五月十四,洛陽城這一日可謂處在水深火熱之中,街道上滿是剛剛入城的禁軍士兵,他們不得入皇城,只負責城外的大搜捕。每一家店鋪,每一戶人家,這些禁軍都不放過,全部要進行盤查和搜尋。而皇城之內的禁軍,一個也不準出城,不僅要負責皇城內的排查,還要接受單獨的審訊,以驗明身份。沈府,今日也迎來了一大隊前來搜捕的禁軍士兵。帶隊的校尉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態度很客氣,但搜捕卻毫不手軟。以沈縉、張若菡為首的沈家人們也很配合,沒有任何的反抗。直到軍隊離去,家裡已然被翻得亂七八糟,顰娘、藍鴝和忽陀帶著幾個粗使幫工去收拾了。沈縉與張若菡就坐在沈綏寢室外的簷廊之下,低聲交談著。【阿嫂,這件事果然與武惠妃脫不開干係。】“她真的通敵賣國了嗎?”張若菡秀美緊蹙,她不是很能相信武惠妃會做出通敵賣國之事。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爭儲的底線在哪裡,越過底線,就不能回頭了。沈縉卻搖了搖頭,道:【建議聖人在西苑展出聖盃的人是她,即便她不是主謀,也必定是幫兇之一。她可能不知道事情的全貌,但她也參與其中。這就是聖人還留她一命的原因,否則現在她已經被斬首示眾了。】她頓了頓,道:【武惠妃很有可能是被欺騙了,處在前朝的外臣之中,應當有此事的參與者。是這個人給武惠妃出主意,讓她這麼去做。否則武惠妃身為後宮妃子,是很難有機會接觸到外面的秘諜的。她也不會有那個膽子,去做這種事。】“外臣,會是誰?”張若菡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自己也在思索。站在武惠妃和壽王這一陣營的朝臣不在少數,很多人覺得將來東宮廢舊立新是很有可能的事,所以早早就站了隊。這麼多人,誰都有嫌疑,很難具體鎖定到某個人。【這個只能查,那段時間,武惠妃到底和誰來往比較密切,誰進宮見過武惠妃的面,一一排查下來才能弄清楚。我已經讓卯卯姐姐派人去查了,應該會很快傳來結果。】“武惠妃與太子密談,太子派人逮捕吐蕃使臣。這一招棋,我有些看不透。”張若菡轉而道。【這一招不是武惠妃的棋,是聖人的棋。武惠妃不得不做了一回聖人的棋子。這一次的事,明顯是衝著太子去的,危及到了太子的生命。聖人卻還想保下武惠妃,於是讓她親自前往東宮,與太子道歉言和,並將所有的罪名嫁禍到吐蕃的頭上。這一次,那一群拂菻傳教士本就是跟著吐蕃使者一起入的洛陽城。很難說吐蕃使者就是清白的,說不定奉宸府已經撬開了拂菻傳教士的口,供出了吐蕃。不管吐蕃是否清白,這一次聖人都定會讓他們背鍋。因為,太子一直是吐蕃戰事的主和派,聖人對此很不滿。何況現在剛剛上位的蕭嵩蕭相,剛剛從吐蕃戰場上歸來,也是強硬的主戰派,由他為首的政事堂,容不得其他派別的存在,太子一黨未來的日子會不好過。吐蕃一直是聖人的心病,他希望能在他在位之時,看到吐蕃併入大唐的版圖。聖人是在藉著武惠妃這次的事,敲打太子。太子看得很明白,所以立刻派了人拿下吐蕃使者,以表態。】“呵呵,真是不放過任何制衡的機會,帝王心術……”張若菡冷笑道。沈縉沒有說話,就在此時,暗黑的天際傳來了翅膀撲稜的聲響,一隻白鴿準確地降落在了沈縉伸出的手指之上,沈縉取下白鴿腳踝上的套筒,拿出信卷,展開來一看,笑了。她將信卷遞給張若菡,道:“卯卯姐姐那裡有訊息了。”張若菡看過,抬頭看向沈縉道:“果然是賀蘭家。”【賀蘭易雄這個人果真是留不得。聖盃展出之事發生在他被罷官之前,說明之前他就已經有了不臣之心,應當很有可能被外敵買通了。能買通含嘉倉的主事之人,對方也很不簡單啊。看來,他們本來的目標就是含嘉倉。賀蘭易雄究竟與他們來往多長時間了,這個必須得徹查,我恐怕,事情還不是那麼簡單。】“琴奴的意思是,含嘉倉已然有失?”張若菡聽出了沈縉話中的弦外之音。【賊不走空,這幫外來的諜探,不知在大唐境內鬼鬼祟祟潛伏了多久。我們第一次遭遇拂菻的一幫能人異士還是四月份在江陵城外,當時阿姊還與其中一個拂菻的黑甲騎士大戰一場。而早在慈恩怪猿案時,也就是去年十二月份,以晏大娘子為首的一幫景教徒就在長安城中興風作浪了。故此,很難說清楚賀蘭易雄到底是什麼時候與他們勾結在一起的。在此期間,賀蘭易雄又為這些人做了哪些事。我猜測,或許我大唐軍糧,數目已然對不上了。】“難道,賀蘭易雄貪墨糧草,竟是全部送給了那些人?”【很有可能。他賀蘭家要那麼多糧草做什麼?他們家的倉庫放得下嗎?賀蘭易雄已然被查出貪墨糧草之罪,但是數字,或許比他賬目上的數字要大得多。大到,他已然無法將賬目填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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