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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堂姐並王氏,更是一路掩面輕笑,緋紅上頰,新人情真意切,她們看著也會臉紅心跳。好不容易行至張府大門口,新婦子出孃家門,腳不能落地,須新郎倌揹負。沈綏沉下腰來,將張若菡小心背起。頓時熟悉的清香將她包裹,她的心肝都在發顫,周身在輕微地打擺子。忽然間,耳垂被背後人輕輕捏住,張若菡輕柔的聲音便如羽毛般拂進她心底:“別急,慢慢來。”“嗯。”沈綏輕聲回應,心口彷彿被什麼東西填滿了,漲得痠疼。在沈綏揹著張若菡出門的那一剎那,滿街堵得人山人海看熱鬧的洛陽城老百姓們齊撥出聲:“新婦子!催出來!新婦子!催出來!”聲音綿延而開,震天撼地,綿延不絕。沈綏在狂呼吶喊聲中將張若菡送上新娘馬車,她自己隨即上馬,繞車三週,然後率著車馬隊伍率先離去。新娘馬車由儐相魯裔代駕而歸,而新郎倌需要率先回府,在門口迎候。沈綏一路搶先歸去,騎於馬上,馳騁而歸。見到那姿態,才懂什麼叫真正的“鮮衣怒馬”,神采飛揚。落於其後的新娘馬車,千人扶車而緩緩前行,老百姓們爭先恐後擠在一起,想要摸一摸新娘車駕,沾一沾喜氣,每個人面上都洋溢著笑容。洛陽城除卻節日,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歡天喜地的事了,這場喜事,彷彿成了全城人的狂歡節。道路水洩不通,馬車行路困難,待到好不容易來到沈府門口,夕陽西下,真的已近黃昏了。沈府門口已經鋪了柔軟的地毯,無涯扶著張若菡下婚車,剛落足於地毯上,便有喜娘在一旁揮灑草節,唱道:“今日新人遠降來,喜神福神兩邊排。開門兩廂皆為吉,今請新人下輿來。”然後遞給張若菡一個花瓶,唱道:“花瓶本是聖人留,軒轅黃帝起根由。今日落在新人手,富貴榮華萬萬秋。”好話一籮筐,禮節一道道,跨馬鞍,走火盆,新娘迎進門。入青廬,共牢食,合巹飲三度。拜天叩地敬長輩,夫妻交禮,禮成,便是洞房時。“入~洞~房~”禮官唱。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到此為止,不能再寫了,下章繼續。文中出現所有的催妝詩,都是史書上記載的唐代的催妝詩修改引用而來的,就不一一說明了,感興趣的可以去查查。魏晉南北朝時期,催妝簡單粗暴,不吟詩作對,單純喊“新婦子,催出來”這樣的話。催妝詩是唐代出現的,一直被後世繼承,宋代出了催妝詞,到了明代,還有對對子的方式。另提一嘴,“吹簫不是神仙曲,爭引秦峨下鳳台。”這句詩的用典,是善吹簫的簫史與秦穆公的女兒“弄玉”的故事。《東周列國志》記載,感興趣的可以去查查。這個典故經常被引用,最出名的比如白居易的“帝子吹簫雙得仙,五雲飄颻飛上天。”,李白的“以歡秦娥意,復得王母心。”杜甫的“遂有馮夷來擊鼓,始知嬴女善吹簫。”杜牧的“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ps:因篇幅接續問題,結尾處收得有些小匆忙。不過沒關係,結婚是兩個人的事,我不會只從赤糸的角度來寫,下章會有三娘角度的大婚,會將大禮詳細接上。 也許大婚前一夜的女人都會經歷一個奇妙的夜晚。必然是睡不著的, 興奮與期待或許因人而異, 迷茫與恐慌卻多少都有點。對於張若菡來說, 有的卻是一種遠遊終歸的安然。她安然, 卻依舊睡不著,那一夜她趺坐墊上, 默唸妙法蓮華,彷彿進入了一個奇特的境界之中。雖然一夜未睡, 但清晨時分無涯來叫她時, 她卻比睡著起來後還要清醒。與無涯同來的還有二嬸王氏, 她們是來為她準備沐浴熱湯的。張若菡沐浴,換上嶄新的紅綢褻衣褻褲, 聽二嬸在她耳邊說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她卻始終很淡然。二嬸告訴她床笫男女之事是怎麼回事,最後還千萬叮囑她,若丈夫索求無度, 便可金簪戳股、縮陽出陰。無涯在旁邊聽得面色赤紅,心中腹誹, 三娘嫁的又不是男人, 分明是女人, 又怎麼會有那些事?可這話她是打死也說不出來的。張若菡換上自己親手繡好的嫁衣,她便坐於鏡臺前,開始任由二嬸與無涯為她梳妝打扮。這許多年來,脂粉對於張若菡是無用之物,她的面上從不施脂粉, 便足以顏動天下。髮式也絕然不是外面那樣愈發誇張的式樣,很多時候她甚至不盤發,就將一頭長及膝窩的黑髮披散著,亦或在尾端鬆鬆束上緞帶。這是她第一次這般認真地梳妝,面上施妝倒是不那麼耽誤時間,她天生麗質,脂粉簡單襯一下,就已然足夠了,所以這個留到最後。最耽誤時間的則是盤發。新嫁娘,梳頭也有一套規矩。家裡的女性長輩為新嫁娘梳頭,口中要唱歌謠。“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再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佩。”唱著唱著,王氏漸漸帶上了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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