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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沈縉無奈地看著她們倆。“咳!”正在喝粥的沈綏差點被嗆到,咳嗽一聲,正色道:“你仔細想,鄂王,還有總與鄂王在一起的劉才人的兒子光王,他們可不都是太子的黨羽嗎?成日裡跟著太子混,上學、詩會、打獵、遊園,哪一回不都是成群結隊?而皇甫氏自然要跟著這位鄂王走,站隊就很清晰了,簡而言之,皇甫氏是太子這邊的。而武惠妃最想除掉的,就是現在的太子。一切太子的黨羽,都是她的目標。太子的母親趙麗妃、鄂王、鄂王母皇甫德儀、光王、光王母劉才人,包括卯卯,都是她的敵人。她用心險惡,聖人又不知尺度地縱容於她,她行事不擇手段,所以皇甫德儀的處境,就很艱難了。我猜測,皇甫德儀可能在宮中遭遇了什麼事,很有可能是被武惠妃暗害,有苦說不出,但又忍不下這口氣。於是包了血衣、寫了密信,還用了信物玉佩,是想將這些東西,交給遠在越州的孃家,希望孃家想辦法救她。但是她該如何將這些東西送出去呢?有一個人幫了她,那就是宋右臣。宋璟是老臣子了,一貫堅定的太子支持者,雖然現在年事已高,不在朝中,但多少還有些影響力。皇甫德儀求了他,送出這個包裹,恰逢當時李白拜謁宋璟,提及他很快就要啟程上益州看望李仲遠,宋璟便將這個包裹轉交給李白,由李白帶給李仲遠。為何宋璟會擇了李白,而非其他人?這當中很值得玩味。我恐怕如今宋右臣的處境也很艱難,他可能一直生活在他人的監視之下,不得已出此下策,讓一個不相熟的浪客書生送包裹。而李仲遠是宋璟最得意的門生,二人素來有書信往來,他相信李仲遠接到包裹後,會按照他的意思妥善處置。但是……”沈綏卻忽然來了一個大轉折,喝下碗中最後一小口粥,擱下碗勺,道:“他沒有想到,李仲遠與他的立場截然相反。”【什麼?!】沈縉覺得難以置信,【阿姊是說,李仲遠是武氏那邊的人?】沈綏點點頭,道:“李仲遠與宋璟立場相反,這個事我還在猜測階段。呼延大哥……”她忽然點了一下坐在一旁,一直未有言語的呼延卓馬道:“我等著你的訊息證實我的猜測,先說來聽聽。”呼延卓馬呵呵笑了,道:“某一直聽門主分析,聽得入了神,差點忘了正事。話說回來,門主真是料事如神,屬下帶來的訊息,正是關於武氏與李仲遠的訊息。”沈綏笑了,她知道自己猜中了,便聽呼延卓馬道:“是這樣的,兩日前,我們在益州的弟兄終於探聽到了關於李仲遠背景的一些訊息。李仲遠是幷州文水人,雖然現在武氏定居利州,但誰都知道武氏發跡於幷州文水。原本只是同鄉,也並不能代表什麼。但我們經過多方探查,終於從文水當地一位老嫗口中找到了些許蛛絲馬跡。這老嫗是武氏整家遷至利州之前,還在文水時,武家府中的老嬤嬤,對很多事情都很清楚。武氏遷走時,帶走了大部分的僕從,留下的少部分也大多是老弱病殘,現如今差不多都死光了。也就只有這老嫗,活得長,住在文水鄉下山坳裡的小村莊,我們尋了好久才尋到。據這老嫗說,李仲遠本是罪臣之子,家中曾參與徐敬業、駱賓王發動的討武造反,徐、駱死後,他們家所有男性長輩被充軍邊疆,婦孺罰沒為奴,那個時候他還是襁褓中的嬰孩。在他十一歲時,家中所有的女性長輩也都過世了,從此成了孤兒,賣身入武氏。後來受到當時的武家大郎武甄賞識,帶在身邊作為書童,教他識字讀書。武甄甚至走了關係,幫他脫了奴籍,成為良民,立戶為丁,還出錢送他去考科舉。這李仲遠本不姓李,‘李’姓是後來立戶時重新取的姓氏。他與武甄關係非常近,對武甄感恩戴德、忠心耿耿,這許多年來,雖然並沒有表面上的來往,但私底下,曾很多次幫助過武甄。”【這麼說來,這李仲遠竟然是被滅族的仇人家養大的,對仇人感恩戴德,這還真是諷刺。】沈縉接過話頭,感嘆道。“可不是嘛。”呼延卓馬應道。沈綏道:“這麼一來就說得通了,為什麼包裹到了李仲遠手中,李仲遠會有那種反應。他怕是擔憂武惠妃在宮中的處境,害怕武惠妃暗害皇甫德儀之事若是讓越州皇甫家知曉了,皇甫家鬧起來,聖人會迫於輿論降罪武家。”【阿姊,那包裹,李仲遠到底送給誰了?他為何不就地銷燬?】沈縉問。“按照常人的思路,拿到這種有威脅性的包裹,銷燬肯定是第一選擇。他不銷燬,確實有些古怪。除非……”沈綏蹙著眉,一邊說一邊陷入了沉吟。“除非那封密信之中,還寫有什麼更重要的資訊,以至李仲遠需要留下證據,去提醒某些人。”一旁的張若菡忽的開口道。沈綏點頭,她和張若菡想到一塊兒去了。“伯昭,我一直覺得血衣的存在很奇怪,我在想,會不會是皇甫德儀小產了……”張若菡道。沈綏轉身看向張若菡,雙眼在發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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