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咖裡,機械鍵盤發出清脆的聲響。15號機上的男孩正聚精會神地盯著電腦螢幕,手上瘋狂按著w鍵。“我被控成雕像了!sb策劃這什麼破技能!”耳機裡突然傳來隊友的聲音:“王泡泡,你吃飯了嗎?”王泡泡一聽這聲音,立刻嚇得雙手離開鍵盤,顫抖著聲音說:“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天吶這太殘忍了我這局才剛開!”隔壁機上的女人摘掉耳機,衝他眨眨眼:“走吧,帶你吃垃圾食品。”王泡泡扁嘴扔掉耳機,被心不甘情不願地拖出網咖。江盈打了個電話。二十分鐘後,一身休閒裝的鐘高明出現在夜宵店。看到王泡泡,鍾高明馬上明白髮生了什麼,抱頭無辜地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盈哥您聽我解釋!”王泡泡一邊擼串,翻了個白眼,小聲嘀咕:“敢做不敢當,算什麼男人。”“你!……”“哇!垃圾食品真好吃!多多攝取防腐劑,死了好變木乃伊!”鍾高明用胳膊肘拐了拐賣隊友的小東西,蒼白無力地解釋:“這幾天你不是沒在診所,晚上斷網我看他一個人瞎晃悠挺可憐,就幫他開了一臺機……”“確定不是為了留住他?”在收費昂貴的sleep peacefully開年卡,把診室當託兒所住,也就傅美君這樣的富婆幹得出來。鍾高明巴不得王泡泡再多住幾年,他一個人的消費就足夠診所下半年的店租。江盈嚴厲批評:“他才不到十歲,你這是禍害祖國未來的花朵。下次再被我發現你拿身份證給王泡泡上網,後果自負。”鍾高明這人什麼都好,就是貪財,一定是為了討好小金主,就什麼都順著他。“是是是,都是我的鍋,盈哥您說什麼都對!”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江盈沒再說什麼,拆了雙一次性筷子,嘗一口剛端上桌的烤魚。味道一如既往的棒。為了“賄賂”江盈,結賬之前,鍾高明特意讓老闆打包了兩份,嬉皮笑臉地說:“知道盈哥還沒吃過癮,給您拿回去慢慢吃!”江盈拎著袋子去開車,突然想起什麼,轉頭問:“高明,你最近是不是沒回家?又跟你爸吵架了?”鍾高明收起笑容,不屑地說:“他當他的橡膠大王,我做我的投行狀元,互不干涉。”吊兒郎當地看著江盈:“我媽又找你當說客來了?”江盈搖搖頭說:“是伯母打電話來,邀請我明晚到你家吃飯。”鍾高明和父親一向水火不容,見面就吵,跟冤家似的。鍾媽媽知道兒子聽江盈的話勝過她,為了讓他回家,就從江盈這入手,這招屢試不爽。“就當給你面子,明天下午我去傅總家門口接你。”江盈回到別墅,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值班門衛殷勤地幫她開門,鐵面無私的保鏢露出罕見的笑容,連進出例行檢查都免了,江盈一時無所適從,感到茫然。她不在的這幾個小時裡,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江盈把打包回來的烤魚放在桌上,上樓時正遇走下來的小趙,她指指樓上房間,問:“傅總在?”看到江盈,小趙蕭然起敬,畢恭畢敬地說:“總裁在房間等江醫生,已經等很久了。”“等我?”“是!總裁睡不著,在等您催眠。”江盈扶額。她是個催眠師,他把她當安眠藥? 江盈敲門走進臥室。傅書辛斜臥在沙發上,手指在茶几上輕敲著,茶杯旁邊擺著一盆菊花。江盈一眼就看到她的催眠道具,在原地一愣。他輕飄飄看了她一眼,“回來了?”“傅總這是?”江盈看著花盆:“喜歡花?”“還好。”傅書辛起身,兩人身高上的差距拉開,高低立現,有一種被烏雲罩頭的感覺。他頭頂有一盞小燈,髮絲折射出來的光芒晶瑩剔透,為他平添一股神秘色彩。他對那盆花揚揚下巴:“江醫生可以開始了。”江盈明白了,他是想被催眠,而且為了節省時間,連道具都替她備好了。很想告訴他那個不是催眠花,看他一本正色又無比賢惠的替她做好了前期準備工作,不忍殘忍拒絕,輕笑一聲,說:“兩次催眠最好間隔幾天,傅總不如……”“不行。”他打斷她,定定地將她看著,深邃的眼眸彷彿透過她看向更遠處的人和事,最後將那道光芒凝聚在她臉上,對上她的視線,堅定不移地說:“可是,我現在就想睡覺。”江盈望著固執得像個孩子的男人。幾年前她初出茅廬的時候,曾隨中國援外醫療隊救助過一位同胞傷員。黑暗中,當恐怖分子的搶口對準她時,那個頭部被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男人也是以這種霸道堅定的語氣,用沙啞得不像話的聲音對她說:“不行,你現在就走。”從來不會判斷失誤,但這次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錯覺?“江醫生在發呆。”他的語氣聽上去就像她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行。江盈抿唇笑笑:“抱歉……”“專業催眠師,嗯?”他提醒。“ok。”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態,對著這樣一張帥氣的臉,根本施展不了以暴制暴的方法,甚至還象徵性的解釋了一下:“不過傅總,催眠和睡眠是兩碼事。”他回贈她一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