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盈保持冷靜:“對的。”“江醫生需要我做些什麼?”他拉松領帶,作勢就要脫掉西裝外套。“傅總可能對我的話有所誤解。”江盈適時制止了男人的動作,面頰泛起不自然的紅。這樣一個嚴謹冷酷的人做這種動作,再被他一雙深邃眼眸一番注視,江盈的心跳都漏了半拍。他像是故意的。故意勾引她。江盈閉上眼揮去這種奇怪的感知。只一秒鐘,她就調整過來,臉上沉穩冷靜,說:“傅總只需要閉上眼睛就好。”“好。”傅書辛挪開雙手,雙眼半闔。他知道,這並非是她原本的性格。他還清楚的記得,她蹲在面目全非的他身前,慢條斯理的包紮傷口,對恐怖分子的槍口漠然置之的神情。突然有點期待她卸下職業偽裝後本來的面貌。發現對方的“窺視”行為,江盈不客氣地出聲提醒:“眼睛要完全閉上。”男人眉目俊朗,雖然是閉著眼睛的,稜角分明的輪廓仍是完美得無可挑剔。微微顫動的長睫顯露他對身邊人存在嚴密的防範意識。江盈示意他放鬆。“然後呢。”一片漆黑,對他來說就像身處在地獄,他很反感這種看不見光明的被動,就像那個恐怖的夜晚。江盈發現了他的不安。觀察著他的面部肌肉變化,柔聲說:“請伸出左手。”傅書辛還算配合。江盈將手指搭在他手上。手腕處傳來溫熱的觸感,他驀地睜開眼,正好與她的視線相會,沉默半秒,說:“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對我圖謀不軌?”被他質疑,江盈略有些委屈,說:“有一個形容詞叫相由心生,傅總閱人無數,我看起來像壞人?”他緊盯著她的眼,毫不留情地反駁:“有一個形容詞叫蛇蠍美人,越是美麗動人……”右手穿過女人纖細的胳膊,反手禁錮住她,將她的手摁在自己身上以防偷襲:“就越是危險。”江盈隻字不提他遭遇過的事情,任由他將她半個身子捲進懷裡,以一名行醫者的大度包容病人的怪癖。鼻腔充斥著男人身上淡淡的菸草味,她深吸一口氣,保持著醫者臨危不亂的冷靜,紅著臉說:“現在可以繼續了麼?”傅書辛低頭,盯著女人精緻的鼻樑說:“江醫生心跳很快,恐怕判斷不會太準確。”溫熱的氣息撲打在她臉上,江盈推開他,攏了攏耳際的碎髮,說:“的確,以這樣的姿勢做測試,準確度不會太高。”他凝視著窘迫的女人,唇畔帶有不懷好意的笑,“我看江醫生很緊張,需不需要冷靜一下再繼續?”江盈故作平靜,紅唇緊抿著,看上去就像個冷美人,輕聲開口:“我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傅總不需要對我如此防備。”傅書辛亦是一副冷酷的表情,說:“看上去無害的臉,往往是殺人利器。”江盈甘拜下風,把另一隻手交給他,嚴肅認真地看著他說:“希望傅總不是趁機佔我便宜。”他握住她的手,再次將她拉進懷裡,“是趁機。”但不是佔便宜。這是江盈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如此親近,也是她遇到最棘手的病例。他的防範意識太強,強到封閉,他看上去根本就無懈可擊。親情、金錢、愛情於他而言似乎都沒有攻克點,根本無法解讀到他內心深處渴求的東西。結束後,江盈迅速掙脫束縛,用監考老師抓作弊學生的表情看著男人。傅書辛斜睨著她問:“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江盈說:“對醫生隱瞞真實狀況的後果,相信傅總比我更清楚。傅總花大價錢請我來,應該不僅僅只是想看我出糗吧?”傅書辛默不作聲地看著女人。他只是為了應付家人,順便“報恩”。“你一定覺得,我沒有經歷過你經歷的黑暗,無論我說什麼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無法與你感同身受,對麼?但有一點,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請愛惜身體。”她治療過的其他病人,之所以能快速解決問題,是因為他們願意配合。至於傅書辛,除了有意刁難,更多的是……他看起來並不願意從當下的陰霾中抽身。這個男人,既神秘,又熟悉。傅書辛盯著她看了一會,輕飄飄丟下一句:“專家也不過如此。”他在質疑她的專業水準?江盈追出去,“傅總如果一直不肯配合,我可以退出。”“這麼輕易就言敗?”傅書辛停下來看著露出小爪子反擊他的女人,眉峰輕佻:“可惜了。”江盈被他的態度和一連串的質疑激怒,提高聲量:“我不是您的員工,請傅總正視我們的關係!”員工們詫異地望著追著總裁跑的女人。最震驚的不外乎背後八卦過老闆的張薇薇。江醫生和總裁……是什麼關係?!江盈發現朝她投來的幾十雙飽含八卦意圖的眼睛,生生吞下後半句話,尷尬的閉上了嘴,加快腳步跟著男人進了電梯。電梯門關上。狹窄的空間,氣氛變得異常古怪。身旁男人好心打破僵局,說:“江醫生失控的樣子,有損職業權威。”江盈:“……”還不如別說話。江盈不僅感到被調戲,還有種被不停質疑的屈辱感,已經顧不上什麼生死存亡,她有她的尊嚴。看她不說話,他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