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嗶剝作響,映亮聞螢臉上的黯然。她問:“為什麼你不拆開?”“沒那個時間。”“你真的一封都沒看過?”“不想看。”“可是……”“不是所有的呼喚都有回應。”包裡的信不多時少了一半,林謹承往火裡添了些細小的幹樹枝和劈碎的木屑,打斷她,“那對我不公平,我沒有拆開的義務。”“那……那如果我當初也這麼做,你會不會……”“會吧。”這麼說著,林謹承又扔進一封。他神色安定像無波的湖面,沒有絲毫動容。聞螢一陣陣後怕,好像躺在火中的正是自己那封,幸好以前在班裡沒什麼朋友,不會有人慫恿她。思緒漸漸發散,她止不住地失落,這樣心冷如鐵,搞不好到頭來他還是會被別的女人感化了,招安了。那個時候她在哪裡,會不會愛上別的人。就算聽過“你全部都是我的”這種話,聞螢也沒膽子問“要不我們試一試”。何況他連那句話都沒說完,還是她自己補充的。真是狡猾。這場所謂的交易,她不問不要解釋,由他絕對主導。聞螢鐵了心把腦袋埋入乾燥的沙堆,甘願當鴕鳥,也好過可能聽到善意卻殘酷的真話。林謹承摧毀她對於“完美男神”的憧憬,卻領她走進另一個此前不敢想象的夢。她恐怕還是喜歡他的,就算畢業後天各一方,至少還有可以牢牢抓住的眼下。不管他出於什麼目的向她走來,舉止多麼古怪離奇,她都不介意。只要可以親近他,甚至不在乎他是不是也喜歡自己。不過有個問題,聞螢迫切想知道:“你為什麼那麼抗拒?”——抗拒戀愛。——抗拒建立親密關係。她問得委婉,但想他應該聽出來了。幾點火星噼噼啪啪地飛過,火光烘暖臉龐。林謹承沉吟片刻,說:“因為我從來沒見過,沒辦法相信。”又是省略句。需要聽者自行補充。聞螢猜不透,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沒有見過,心想像他這樣節約用詞,是不是另一種意義的“藏起自己”。和她很像。興許他們是一樣的人。這麼想著,聞螢面色泛起些滿足的欣喜,為頭一次感到與他心靈相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