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琴寫字的手,卻不是一隻能接住劍的手。而且,他接住的還是西門吹雪的劍。西門吹雪的劍是殺人的劍,他出手從不留餘力,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總要有個人死,到現在為止,西門吹雪的劍染上了無數人的血,只有一次落空。世人都知道這個世界上只有陸小鳳的靈犀一指能接住西門吹雪的劍,但只有陸小鳳知道,他接住的並不是西門吹雪的全力一擊。他一直深信沒有人能接住西門吹雪不留餘力的劍。但現在這份認知被打破了。所有人都動容了,在場活著的人全都順著那隻手看到了它的主人。精緻卻不顯女氣的臉孔,高挑修長的身形,華衣長袍,氣勢孤高卻純粹,這人合該是一位尊貴的世家公子,只需一句話自有人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可這樣一位風流人物,此刻卻輕輕鬆鬆的接著西門吹雪的劍,他的目光甚至不在劍上,而是盯著花滿樓,見他皺起的眉頭松展開,這才看向西門吹雪。西門吹雪滿是的寒氣平添了怒氣,卻不是因為他的劍被人接住:“你說過你不曾學武。”姬琅依舊淡然:“確實不曾。”“可你卻能接住我的劍。”“並不是能接住你的劍的,就是學了武的。”西門吹雪一頓,似乎在思索他的話,眾人也是不得解,沒有學過武,又怎麼能接得住西門吹雪的劍?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的蘇少英此時才回過神來,手裡的劍早已掉落在地也不知,滿頭大汗的彷彿隨時會昏倒。他向來以自己的武功為傲,今天卻連番遭受了打擊,還險些喪了命,一張臉又青又黑,好不難看。此刻卻沒人理會他,西門吹雪依舊注視著姬琅,冷冷道:“這是我與他的比試,你不該插手。”“插不插手是我的事,你要與誰比試與我無關,但別汙了這池荷花。”蘇少英的身後一步就是荷塘,如果他死了,必然是要掉進去的。粘了血的花,就算修煉有成,也只能是妖不是精了,花妖害人,花精救人,一正一邪,天差地別。眾人卻不懂他的意思,只見到姬琅說的認真,他的表情不帶一絲含糊,明明白白的告訴眾人,會救人,不過是因為那些荷花。蘇少英甚至覺得屈辱,但他不得不感覺對方的救命之恩,或許有人不怕死,但他不是,在明瞭自己太過託大以後,蘇少英也是一陣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