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瞬也不瞬的盯著閻鐵珊,一字字接著道:“我說的不是珠光寶氣閣的霍總管,而是金鵬王朝的內庫總管嚴立本。這個人大老闆想必是認得的。”閻鐵珊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西門吹雪的劍(修)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在武林中人是最常見不過的了。“看來你們也不想呆在這裡了。”閻鐵珊的臉色已經變了,“霍總管,送客。”話一說完,他就拂袖而去。可是他還沒有走出水閣,門外一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們還不想走,你也最好留在這裡!”出現的門口的白衣男子,腰間掛著一把古老狹長的黑劍。閻鐵珊見自己的去路被擋住了厲聲喝問:“什麼人敢如此無禮?”“西門吹雪。”西門吹雪,這個名字本身就像是劍鋒一樣,冰冷而銳利閻鐵珊自然是聽過這個名字的,他驚慌地後退了兩步:“來人!”隨著閻大老闆這一聲呼喝,他的手下立刻就從各個隱秘的角落裡跑了出來,把西門吹雪圍住。而水閣裡,氣氛也是劍拔弩張。馬行空為了討好老闆,直接亮出自己的兵器,筆直的刺向姬琅的咽喉。他是看準了在坐的裡只有姬琅不會武功,而他的身邊只坐了一個花滿樓,花滿樓是個瞎子,他認為這倆個總是比其他人好對付的。姬琅不為所動,他就像是沒有注意到這裡緊張的局面,一雙星目低垂,從頭到尾都在看著荷塘裡的荷花,這一池的荷花開得無比嬌豔,灑清香而天然獨秀,極玲瓏又純潔謙虛,亭亭玉立,惹人喜愛。而在荷塘之外,人類肉眼看不到的空氣裡黑色的瘴氣扭曲而汙穢。這樣的一池荷花,長在這人間骯髒地,實在可惜,要是被荷神知道了,怕是要毀了這地,帶走它們。姬琅想著是不是給自己的同事傳個訊息,告訴他,反正這地方的繁榮也不長了,興許把這池荷花帶走,百年之後還能孕育出一位花精來。姬琅想的出神,也沒在意馬行空,不過就是沒有出神,他也不會在意,凡人的武器,就是在厲害的神兵利器也傷不了他分毫,又何須在意。在馬行空就要傷到姬琅時,花滿樓突然伸出兩指輕輕一夾,夾斷了馬行空的武器。陸小鳳的靈犀一指。馬行空臉色變了,能夾住他的兵器的花滿樓絕不是個簡單的瞎子,招式一變,手裡的兵器轉而攻向花滿樓花滿樓只是揮了揮手袍袖,袖袍捲住了馬行空的兵器。姬琅終於收回了視線,目不轉睛的看著花滿樓的袍袖在空中劃出一個個弧度,好看的緊。花滿樓又是輕輕一帶,馬行空就連人帶著兵器一起飛出了水閣,直接摔進了荷塘裡,驚起一片池水。姬琅看著又重新坐了回來的花滿樓,語氣裡也帶了絲滿意:“做的不錯。”花滿樓朝他一笑。邊上的蘇少卿忍不住讚了句好功夫。花滿樓卻知道他能那麼輕易勝出,不過是因為對方身上有傷,早已功力大退。蘇少卿突然又提出要請教花滿樓的功夫。也不等花滿樓同意,直接就用手裡的筷子代替兵器,刺向了花滿樓。花滿樓躲避的很從容,就好像他知道對方下一刻會出什麼招式。花滿樓問他:“不知閣下是峨眉三英中的哪位??”“在下蘇少英。”花滿樓笑道:“原來是蘇二俠。果然不愧是峨眉新一代的高手。”蘇少英想起他手上的功夫,剛剛他的一招一式都被花滿樓剋制著,似乎他非常熟悉他的武功路數,便忍不住問道:“閣下莫非也是峨嵋傳人?”花滿樓搖搖頭。蘇少英還想再問,身後卻傳來了一個冰冷的聲音。“你既然也是學劍的,為什麼不來找我?”水閣裡的人一同看向外面。正好看見最後一滴鮮血,從西門吹雪的劍尖滴落。外面地上倒了一地的屍體,閻鐵珊的那些人已經永遠不能動了,他們每一個都是叫得出名字的武林高手,但現在卻都被西門吹雪的劍洞穿了咽喉。閻鐵珊眼角的肌肉已開始顫抖,他的臉色很難看,汗水浸溼了那華貴的錦袍,原本保養得宜的像是個中年人的他,此時才顯出了真正的年紀——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他的心裡充滿了恐懼,沒有人能在看西門吹雪殺人時不害怕,但他還不能走,時機未到。蘇少英被西門吹雪說的臉色一白,但他還是走了出去。西門吹雪的威名不是誰都能抵擋的。地上有兩柄劍,一柄劍窄長鋒利,一柄劍寬厚沉重,它們的主人已經死了。峨嵋的劍法以輕靈變化見長,但他選了那柄重劍。西門吹雪看了他拿劍的架勢,眼睛裡的光卻突然暗了下來道:“我現在已經不想和你打了,再過二十年,你再來找我吧。”這樣的話對他來說是大實話,對其他人卻是侮辱。蘇少英的臉色一紅,突然大聲道:“二十年太長久了,我等不了!”他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經不起激。西門吹雪看著他,手中劍光一閃,那長劍就洞穿了蘇少英的咽喉。——本該是如此,也該是如此。可是現在,一隻手,止住了西門吹雪的劍。那隻手,手指修長白皙,柔嫩無繭,沒有一絲的缺陷,這該是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