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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他的神魂與肉身緊密相連,短時間內沒能分離,給他調整的時間極其有限,再不出去就晚了。謝宇策豁出去了,以防肉身魂體分離被抹殺,只能先出去。周身束縛陡輕,但視線範圍內一片漆黑,謝宇策晃悠了下站穩身形,五臟翻滾,難受至極。異樣的火光、疾風從周身呼嘯而過。謝宇策身形輕輕一閃,便避開了法則攻擊,道:“這是哪兒?天劫?”他隨波逐流來到中央,龐大的神識外放,頓時無數聲音傳入耳中。“……真能不渡劫直接超脫嗎?”“神醫驚才絕豔,震古爍今,還未渡劫就能戰敗真神,如果他都不能成,想必誰都成不了。”“覺得還是異想天開了些,不可能不渡劫超脫成神,有黑暗籠罩了這裡,多半還是要渡劫。渡劫的過程是苦難也是機緣,不渡問心劫就是最大的突破……”真神劫中,謝宇策停下腳步,渾身上下鮮血彷彿在一瞬間停止流動。他看到了一個人。那青年似乎完全沒把成神劫放在眼裡,正盤腿支著頭隨意而坐,手裡把玩著自己的頭髮尖,百無聊賴地等著神劫結束。呼嘯而過的風刃、火球打在他身上,稍微灼傷面板便被過人的醫術給治癒,以法則紋路的樣式化作虛影,轉瞬消失無蹤。 當年真神劫謝宇策臉色發白, 身上的強烈不適感似乎加劇, 劇烈的痛楚從內到外襲遍全身, 讓他幾乎無法自持。這麼多年了,他以為他已經可以不想念吳駭, 先前看到他照片的時候也只是重新記起了那個相貌,細節已經有些模糊,並不至於戳到心底裡。但當活生生的吳駭出現在他面前, 那些讓他為之感動,為之難受, 為之歡樂的過去, 死灰復燃了般。刻骨的記憶以無可匹敵之勢捲土重來。他好像從來不曾想過有天,吳駭會以那樣的方式離開他, 可是就那麼突然,突然一下子就沒了,身體在他手中化道,讓他有種恍惚之感。就好像那具他才待過的肉身,並不是吳駭, 只是一具軀殼,走的只是一具軀殼而已。他現在用著這具仙軀,就是擁著吳駭。儘管已經有過預兆,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似乎都能料到那樣的結果, 只有他渾渾噩噩如在夢裡。可等到他重新見到這個過去的吳駭, 他突然有種真實感。原來他的吳駭確實已經走了啊, 已經不存在於將來。他再也沒辦法把人抱在懷裡揉揉頭, 抵著額頭直視那雙寫滿了喜歡他的眼睛,親吻柔軟的唇,擁抱年輕有力的身體。再也沒有人沒臉沒皮地躲進他懷裡撒嬌,不分場合地亂吃飛醋,竭力維護他哪怕他並不需要……謝宇策抬腳朝那青年走去。哪怕只有一瞬間也好,他想看看吳駭,想撫摸他,想告訴他,自己很愛他。但是,可以嗎?就在謝宇策猶豫著放慢腳步時,似乎一直沒發現他存在的吳駭猛然抬手,頭也沒抬地說:“你就站在那裡,別過來了,否則我殺了你。”謝宇策一怔。吳駭翻手間,多了一把刀,刀尖對準了他,抬眸的瞬間,目光冰冷至極。原始宇宙某處隕星。洞府外的仙靈屍體被掩埋,血氣外散,地面上零星地長出綠草來。“就送到這兒,你該回去了,這裡離龍源界最近,往後凡主地盤,我不打算再靠近。”有個黑色短髮的年輕男人走了出來。還有個人跟在他身後,念念不捨:“好不容易才見一次,再陪我兩晚可以嗎,我怕黑。”“前黑暗之子怕黑,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笑話。”楊欽從他手中扯過自己衣袖,道:“……我說的那些就是吳駭同我說的話,如果謝宇策問你,你可以如實告訴他。”“我做不到吳駭那樣,也不想步他的後塵。我保住我看重之人的辦法,也就是讓凡主知道我足夠強大,我希望有朝一日,你我情況反過來,你是凡主用來制衡我的把柄之一。”楊欽說,“只要我夠強,你就會安全。”縛那曄心說,只有我乖乖待在凡主手上,你在外面闖蕩時才會很安全,你的救命恩人白起源,你死而復生的紅顏知己陳慕冰,都會很安全。最後,縛那曄一把抱住楊欽的腰,尖下巴抵在他肩上,心說找個藉口來見你容易嗎我,他又不欠謝宇策的,怎麼可能老老實實幫對方帶話,說:“不行,我不放你走,讓我再睡一次,三天對我來說就是一眨眼的時間。我跟隨凡主左右,整日擔驚受怕,幾千年都睡不了一次好覺。”楊欽道:“凡主的時代遲早也會過去,總有一天,他會作繭自縛。”楊欽本就在創世,他演化的也是球形大陸,時間非常緊迫。縛那曄所下的魂誓只有一個宇宙紀的限制,比起寄希望於時限到了突然良心發現的凡主自行放人,還不如他早早達到某個層次,從凡主手中硬搶!“我等你強大,回來救我出深淵。”縛那曄目送他遠去,儘管目前他的性命握在凡主手上,但他並不後悔昔日冒險。如果不是楊欽,不是凡主,他也沒辦法逃出黑暗之主的魔爪,雖說來到從暗界跳到凡主麾下,好比從一隻猛虎口中,跳到了另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