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最不敬佛的兒子回來。從白露城回皇宮路途遙遠,皇宮內的訊息傳到吳駭耳中,吳駭很是驚訝:“打了敗仗,居然還去你們皇宮耀武揚威?我得去看看。”謝宇策說:“你不是說不去皇宮?”吳駭氣定神足:“既然追隨了你,當然是你去哪兒,我去哪兒。”“我倒是不太想回去,”謝宇策面露苦惱,“迦樓古國的和尚來唸經,想必又會唆使我入佛門。”吳駭心跳加速,他實在太少從謝宇策臉上見到如此生動的表情,有種想要捂臉的衝動,故作隨意地說:“不想就不回,我們去迦樓皇宮,迦樓古國全境地圖,想必在迦樓古國皇宮中就能找到。我會向你證明,我先前所言非虛,你的目標完全可以更大更遠。”謝宇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若不是知道他身上沒有魔氣,又是佛門中人,恪守佛門戒律,單聽他說話的口氣,簡直比妖魔還妖魔。他百無聊賴地轉身,道:“罷了,回宮。”半個月後,承天皇宮。謝宇策回到皇宮,吳駭緊隨其後。早有宮人等在皇宮內,衝謝宇策躬身行禮:“陛下在悅龍臺,殿下請隨我來。”謝宇策微微皺眉,道:“帶路。”“他為了一己之私,盡給父皇惹麻煩。如今惹惱了迦樓古國,以後日子不太平。”一行人在宮人帶領下進到宮城中,前往悅龍臺附近,沿途聽到了不少關於謝宇策的流言。“其實他趁早出家比什麼都好,父皇在位,承天國內勇士眾多,用不著他親自上戰場殺敵……哪有人能不信佛!”“他不知道他這麼做給父皇帶來了多大壓力,沒有護國寺,說到底還是比不過那些真正的大國。也不知道咱們這位十二弟什麼時候才能懂事一些。”“懂事?”吳駭表情古怪地掃了前方的人一眼,只覺得這個詞用來形容謝宇策,萬分不貼切。謝宇策一路目不斜視,狀似充耳不聞。自從他修煉了《大羅般若十經》,與《不滅金身》相配合,功力大漲,耳力比之以往高了數倍,三里內的風吹草動了然於心。而同一境界的修士哪怕修煉到巔峰,最多也只能洞悉一里。謝宇策才剛突破到這一境界,在聽力上便高出整整兩倍,可見這兩種功法配合起來,同階無敵不是吹的。就是因為聽力好,所以整個皇宮裡的細小聲音都能聽到。“……能贏一時贏不了一世,他殺戮越多,成佛越難,承天國乃是陛下一手建立,能有今天多不容易,他再不收斂,遲早毀在他手中。”謝宇策年紀尚輕,出門在外尚且能無視外人異樣的目光,但在自己的地方,在這宮牆之中聽到兄弟姐妹、王公大臣說他的不是,心裡的不痛快便有些許流露到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