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駭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嘴上調侃道:“你為了承天國在外面浴血奮戰,這些坐享其成的人站著說話不腰疼。”謝宇策皺眉:“我有我的打算,與他們說什麼無關。”吳駭說:“說的也是,像我就不會說你不好,我覺得你什麼都好。”謝宇策笑著說:“這種話,聽多了就習慣了。能理解我的人太少。”吳駭說:“我理解你。”光落在頭上,顯得又圓又亮,就像一尊背後發光的活佛,謝宇策盯著他的腦袋瓜,喉結一動,微微抬起手:“話說得好聽,無非是……”想度我而已。這時,宮人說:“到了,上面就是悅龍臺。”“無非是什麼?”吳駭好奇。“無妨。走吧。”謝宇策把手放下,拿出代表身份的玉令,這才開啟悅龍臺屏障。一行人沿著臺階往上走,很快過了禁制區域,便聽到陰陽怪氣的聲音隨風傳來。“貴國皇子靠著妖魔作祟,剿滅迦樓國數萬大軍……以他的作風,遲早淪為妖魔爪牙!”承天帝在悅龍臺會客三位迦樓使臣,這三位分別是精明睿智的文臣趙文淑,魁梧兇悍的武將黎顫,以及一位慈眉善目、身披袈裟的聖僧古慧。古慧聖僧聲名在外,佛法高深。黎顫沉默寡言,血氣雄渾,殺氣極重,乃是迦樓古國第一勇士。而方才說話的正是“狗頭軍師”趙文淑。承天帝嘴角抽抽,問:“切莫胡說,策兒絕不會與妖魔為伍,他雖不喜佛門,可他更瞧不起妖魔。”趙文淑道:“連承天帝都承認他不喜佛門,貴國十二皇子無法無天,有目共睹,承天帝莫要助長他的歪風邪氣!”承天帝說:“聖僧以為呢?”古慧聖僧說:“老衲以為,趁早讓他去佛門清修,以免日後釀成大禍。”承天帝尊敬這位聖僧,面露苦色:“朕有心讓他遁入空門,可佛性不如他,論佛理也講不贏他,如何是好!希望聖僧能助朕一臂之力,若能教化了這混小子,朕願與迦樓古國永世交好。”趙文淑暗地裡嗤了一聲,入寺苦修直至成佛也有個漫長的過程,多少佛性高深的天之驕子都卡在了那一道道坎上,更不用說超脫成神,最終絕大部分都泯然眾人矣。承天國若沒了那個叫謝宇策的小皇子坐鎮,承天帝老邁,承天國遲早土崩瓦解……這就叫做逐個擊破古慧聖僧不知迦樓古國打算,只認為兩國永世交好甚好:“阿彌陀佛。善哉。”黎顫不說話,只吃肉,就三人談話的這點時間,他已經解決了一頭三百公斤的烤野豬,此刻依舊在大碗喝酒……那旁若無人的吃相,使得此地一種王公貴族們頻頻皺眉。這三人一起,承天帝頭大如鬥,周旋都夠嗆,深覺承天國沒有護國寺的缺陷,難免憂心忡忡。這時,有個侍衛上前來彙報,湊到承天帝耳邊短短說了一番話。“此話當真?”承天帝臉上立刻多雲轉晴,“快快請進!不知是哪位小僧慧眼識珠,竟然跟隨我兒回了皇宮,朕要賞他,重賞!”古慧聖僧道:“阿彌陀佛,看來是貴國皇子回來了。”那侍衛小聲說了幾句,承天帝擺手讓他下去,問:“無害?名為無害的佛門醫者,不知古慧聖僧是否有所耳聞?”古慧聖僧思忖片刻,道:“貧僧未曾聽聞。”趙文淑也是懂些佛理的,張口便說:“聞所未聞!‘無害’,一個‘害’字,過於兇狠,雖以‘無’來壓制,折中抵去了部分“害”字的戾氣,但整體直白淺顯,不是大乘佛法所有。為他取這一名字的人,佛性並不高,而以此法號為名,作為他的畢生追求,若非他皈依佛門前乃是‘害’字本身,那便是自身佛性低下。”此話有理,亦有其他大臣附和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佛門少有僧人行醫,想來醫術一般。”“只要是和尚就好!”承天帝倒是不介意這個,歡喜地說,“策兒一向不親近僧人,如今竟會願意跟佛門中人來往,朕心甚慰!”隨後也有迦樓古國隨來的人前來稟報,趙文淑聽完,冷哼一聲,說:“聽起來可不只是來往這麼簡單,承天帝是否要給我等一個交代!貴國謝宇策殿下將佛門中人收做追隨者,正統佛門中人沒有這種戒律,追隨得道高僧修煉也就罷了,居然自甘墮落追隨俗世人族,要麼那人士披著佛門外袍的邪魔歪道,要麼就是貴國皇子效仿妖魔行徑,已經墮入魔道!”趙文淑道:“他們來了,還請聖僧定奪!”隨來的共有四人,分別是謝宇策,吳駭,魏從軍,還有一名帶路的宮人,至於剩下的全都在悅龍臺下方等候。只見一行人中唯一的那個和尚,倒也確實很有僧人風範,乾乾淨淨,有種神佛拈花一笑的氣韻,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若他並非邪魔歪道,讓好好的僧人當他的追隨者,這個謝宇策殿下未免自大到狂妄,狂妄得不知天高地厚!“若施主成魔,老衲只好降魔。”古慧聖僧定睛看向謝宇策等一行人。這一看,在場眾人皆是一驚,這才多久沒見,謝宇策殿下的實力再度突飛猛進,竟然已經和三人中境界最低的文臣相提並論!要知道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