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告訴你麼,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麼。”聽到謝宇策的聲音,浮屠撿回一命,高興地搖尾巴:“主上!您終於來了!”吳駭面露忌憚,迅速後退數百米,周身領域籠罩。謝宇策被他下意識流露出的忌憚刺痛了下,瞬間靠近他的球體領域之外,朝他探出了手,完美無缺的手,卻極為可怕。吳駭繃緊了臉,道:“別,別破。你想做什麼?看不出來你是這種拿不起放不下的人!”謝宇策面無表情地道:“別自作多情,我會出現,只想問你幾句,敢逃,我便毀了你的時間領域。”吳駭只能住嘴,全身戒備,迫於真神威壓而稍稍戰慄。時間領域也攔不住真神,更何況是同樣領悟了一千多倍時間的謝宇策。他一步踏出,幾乎毫無阻礙地進到了吳駭的領域之中。外面的聲音聽不見了,天地驟然安靜。領域內部極為廣闊,謝宇策瞬移到吳駭面前,一把捏住了他的脖頸。這細嫩的脖子讓他肖想了許久,只是沒想到到手後,不是溫柔舔舐,而是以這種慘烈的方式,這都要歸功於吳駭的“灑脫”。謝宇策自嘲一笑,說道:“不就是討好賣乖嗎,你的拿手好戲,怎麼?給你機會,卻連騙我都懶得騙,是知道謊言圓不了,破罐子破摔嗎?好有自知之明。”吳駭暗自較勁,用雙手抓住他的手腕,艱難地道:“放……手。”謝宇策竭力平靜下來,道:“你說你從未追到我,是什麼意思?你為了能成神,連追過我的事也全盤否認麼?”吳駭快喘不過氣了:“您先……放手。”謝宇策稍稍鬆開了手,眯著眼睛笑道:“回答我。你以為追到我了再拋下我,就能讓我黯然神傷,為你痛苦麼?我曾提醒過你,跟我玩這套,最終受傷的只會是你。你還是堅持要追,事到如今落到這個下場也是你咎由自取,怎麼樣,事與願違,很失望吧。”吳駭深呼吸:“我沒有!”謝宇策再度收緊了虎口:“不承認?”“不是,我沒否認我追你的事,”吳駭說,“我只是沒追上,但我……遲早會追上。”謝宇策嗤笑:“你還沒死心?現在再來虛情假意地花言巧語已經晚了。你不是說你認輸了,承認不如我,跟不上我嗎?”吳駭咬緊牙關,極為不甘地說:“我沒有!那只是為了成全你,而說的違心話而已。我並非不如你,我也並非跟不上你,我只是決定放下一些不必要的情感,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堂堂正正趕超你,在那以後,我絕不會再回頭,回頭看你一眼!”他已經算是得到了想要的全部,完美情人的虛假謝宇策已經過去了,他該認清現實,堂堂正正擺脫現在這位真人,直面眼前這座高山,然後越過去,再不回頭。放下?謝宇策挑眉,像是聽到了很有意思的笑話:“趕超我?回頭看我?你別告訴我,一直以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吳駭說:“對!我是打算追上你了再分手,‘追上’的意思並不是你對我動情至深、為情所傷這種既無聊又奇怪的戲碼,而是指當我的實力趕超你以後,你對我而言也就不算什麼了!”眼前的謝宇策沉默了。吳駭內心極其緊張,神情嚴肅無比。畢竟,在他面前的是一位真神,是億萬年來龍源界第一位人族真神,人魂與龍身完美融合,強大至極。而今的謝宇策,早已不是那位只能藏在匕首裡卻好似雲淡風輕又無所不能的人魂,而是真真切切存在著的,超脫於世之後,整個龍源界,最強大的人族。他在向最強大的人族挑釁。吳駭感到莫大的壓力,這份壓力不只因為眼前之人的強大,還源自於挑明瞭一份積壓在心底裡好多年的心思,忌於其強大,又或誤判了他的“羸弱”,至今沒敢明說。吳駭擔心話題再次迴歸到解不開的感情問題上,他實在沒辦法在對眼前這個露出殘酷真面目的謝宇策訴說半句,以前的自己是抱著怎樣自私的心情,放下爺爺的生死,全憑個人喜好隨波逐流,在不奢求對方任何回應、也看不見兩人任何未來的情況下,一個人把獨角戲唱到最後再自行謝幕,最終還要給對方獻上一顆過去曾有過的真心,來證明沒有欺騙的事實……於是,不等謝宇策開口,吳駭斬釘截鐵地強調道:“只要你活著,你就沒辦法阻止任何人,把你當成目標!你只是我的一個目標,視你為對手是我的自由,只是我一個人的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謝宇策終於鬆開了擒住他脖子的手。很莫名的,謝宇策聽完非但沒覺得不好,反而稍稍鬆了口氣,有種“等了很久終於……”的感覺。讓他鬆一口氣的是,如他所想的那樣,吳駭沒有完完全全放下他。以吳駭的性子,無論他幹出怎樣混蛋的事,比不過他,怎麼能輕易放下,輕易認輸?以前總覺得哪裡不對,原來是這樣,或者說就該是這樣,擺脫的方式就是超越,這才是吳駭。只是,一點也不想被追上怎麼辦。他不是當年的“楊欽”,沒那麼容易被甩在身後、拋諸腦後。謝宇策默了一會,收斂了氣焰,對吳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