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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你多時了,過來吧。”血神樹溫聲說。“不去,我才不去。你跟我走,你若不走,我把你挖走。”血神樹嘆息:“你知道的,這一日遲早會來。”血神樹伸出一根枝條,停在神藤前,做出邀請的姿勢,神藤速退,血神樹失望地說:“我自願餵你,你還不要麼。果然嫌棄我了。”吳駭震驚了,不由拽緊了謝宇策的手臂。他親眼見過神藤吞食古木,所以……血神樹一直是以自身神力在養這根伴生藤麼。“我不要。”神藤的聲音在顫抖,卻礙不過血神樹的述求,緩緩纏繞上它的枝條,向上攀爬。它的身枝柔韌,緩緩變粗,分裂開數條,往上纏繞上血神樹的枝幹,往下深入底下根系……“是萬靈木好看,還是我好看?”血神樹聲音舒緩。“你最好看。”“你沒見過萬靈木,怎麼知道它不好?”“你最好。”如血般的嫩芽向外生長,形成新的藤條,藤條再發新芽,直到將整條樹幹纏繞。神藤在哽咽。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定格,不知為何,吳駭覺得此景很美,美極了。 混沌神祖樹血神樹說:“你吸收生命力的速度太慢, 但這樣並不能增加相處時間。我快支撐不住了,你就盡情地吸收吧。”神藤沮喪:“可是你會死。”“死不了, 不可能死在你身上, ”血神樹溫聲說,“儘管我很想把全部生命都給你。”神藤的生命力在壯大,而血神樹粗壯的樹幹在緩慢衰敗。神藤緊緊勒住血神樹枝幹, 卻換來血神樹的讚歎與鼓勵。被強行奪取生命力的痛楚與不適,在它這裡似乎沒有得到體現。它表現得越輕鬆,吳駭的心不由為之揪起:“它不疼麼,它也會疼的吧,血神樹……”謝宇策道:“不, 它習慣了。”血神樹重視神藤,重視到可以為它生, 為它死, 為它忍受痛苦,還覺得樂在其中,很是幸福。所以明明應該是可怕的景象,看起來才會如此和諧、美好, 如畫。這是種常人想象不到的境界,無法身臨其境去感受,但要說血神樹“老色鬼”,他倆卻一點也沒看出來, 單單為神藤做到這份上,實在有愧它這稱號。神藤無法接受現實:“什麼叫見你最後一面!既然我來了, 就不會讓你死,你也不要說喪氣話來嚇我。獸族半神獸聯手攻擊你,你就打算放棄反抗,認命麼。你原本可以活下來,你可以拋棄血神世界,本體藏在吳駭體內世界,跟我一起……”“不可以。”獸族的古尊戰場豈能現世?血神樹做好了與血神世界共存亡的準備,多餘的生命力計算得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它已經決定要破釜沉舟,不可能更改:“上百頭獸族半神獸,人族哪裡是對手?所以,彌留之際,我必須做點什麼,哪怕是幫人族……必須讓大世不至於重回獸族掌控。”人族至少會栽培花草樹木,知道採藥摘果不挖根。但獸族不管這些,獸族摘藥連根拔,肆意糟踐,甚至付諸一炬。神藤說:“你讓人族自己想辦法!上古人族能戰敗獸族,那麼現在同樣也可以,既然人族那麼多,一定有辦法抗衡!”吳駭都奇怪上古時候,人族究竟是怎麼打贏獸族的?按理說上古時代的獸族更為強盛,神獸不少。而能對抗神獸的,也只有人族真神。人族真神的血脈就沒有傳承下來麼?戰無不勝的人族真神已經死絕了?血神樹無奈地說:“不一樣,上古時的人族之所以能在獸族大戰中取勝,不是本土人族所為,而是外來人族。”“上古時代,人族真神降臨,因不滿人族低微的生存現狀,一舉進攻獸族部落,給人族贏得了大片賴以生存的疆域。儘管如此,那一戰還是打得很艱辛。現在人族真神寥寥無幾,獸族蓄謀已久,來勢洶洶,又有了這麼多頭半神獸,人族哪來的實力一戰?”這話似乎已經說了很多遍了,神藤以前都當傳說來聽,從未真信,但血神樹依舊耐心解釋,它的聲音直戳心靈,讓人在此等危機關頭也能奇蹟般地平靜下來。“外來人族……”神藤看向吳駭和謝宇策,它現在信了。“嗯。除了龍源界以外,還有異族,有異界。當年,人族能勝,原因是界外的人族太過強大。木族沒落,不只是我本土木族不夠強,而是我們木族沒有外來的幫手,”血神樹沉聲說,“神藤,你不必侷限於龍源界,也不必管報仇,報仇由我來,你不要管,你要做的是超脫,是走出去,等你修成正果,去往更廣闊的天地,不要拘泥於一個位面,沒必要太計較得失。”吳駭聽了這番話,打從心底裡佩服血神樹的睿智。這是位活了無盡歲月的智者,它清醒地看待世間百態,身處位面之中,目光卻在位面之外。這樣的血神樹若就這樣在人族獸族的大戰中身先士卒而亡,很是可惜。“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吳駭傳音問謝宇策。謝宇策沉默,又道:“先聽聽它的打算。“神藤一字一頓地說:“你讓我,明哲保身,不要報仇?你死了,你認為我不會為你報仇?”你讓我不計較得失,意思是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