硃砂一聽不是諾亞大人認識的人,就更不客氣了:“……主宰肯見他都已經是祖上積德,居然沒大沒小!亂擺臉色!就算凡主當前形勢不太好,需要仙靈幫忙,那也不是小小仙王能夠隨便對待的!我知道一般的仙王肯定沒這膽量,正好這時候來拜訪,搞不好是在外面聽了什麼流言蜚語,故意冒犯主上……”“這麼無理?”諾亞也嚴肅起來,“誰啊?”“算了,你處理,”諾亞倒不認為小小仙靈能欺壓到他們師父頭上,若來主動找事,純粹是活得不耐煩了,硃砂連凡主掉根頭髮都要感傷許久,他沒硃砂那麼愛較真,“幫我留意這兩人,只要他倆出現在附近,就通知我。”看了諾亞幻化的虛擬影像,硃砂蹙眉,說:“這臉,怎麼跟剛才進去的倆小子一模一樣……”諾亞脫口而出:“吳駭和謝宇策?”“就是這個名!諾亞大人認識?”“不可能,他倆不久前才是一星仙主,怎麼可能是仙王!”諾亞一把按在他略顯纖瘦的肩膀上,目光逼人。“遭了!”硃砂第一反應是一星仙主境的徒弟,主上也收?轉念一想,如果不是仙王,難道那兩個是外族假冒的?居然能瞞過他的眼力,難道境界比他更高?究竟什麼企圖!?白衣凡主站在原地不動,氣氛冷了下來,虛空中並沒有主宰級的威壓存在,站在石子路盡頭處的兩人均有種空氣似乎凝滯的感覺。“怕了?”白衣凡主清冷的視線從兩人面上掃過,不知為何吳駭只覺渾身一個哆嗦,像是冰雪滾過一般。“怕什麼?怕您,還是怕輸?”白衣凡主嚴肅地說:“我在問你。”“如果輸了會死,那肯定有點。但我不怕您。”“一口一個主上,只敢站在千米開外說話,你說你不怕我?”吳駭一笑:“我就怕我放肆起來,師父您會不習慣。”白衣凡主道:“是嗎?”美人就是不一樣,稍微一個動作,換個神態,活色生香,整個畫面都生動起來。吳駭還沒習慣,反應慢了半拍,掩飾似的咳嗽了下:“其實當時師父就從我旁邊經過來著,如果早知道您是師父,我早就跟過去了。”“不一定。”白衣凡主道,“也許你們聽了關於我的傳言,不打算認我這個師父。”“怎麼可能!”吳駭道,“關鍵是您相貌太出眾,我完全是先入為主的觀念作祟,長得這麼好看的主宰肯定不是我師父。”謝宇策提醒道:“吳駭。”主宰的威嚴擺在那兒,被誇讚外在的皮相,並不會有多少好感。所以凡主不喜歡外人誇讚他的容貌,對“全界第一美人”這個稱號很反感,謝宇策都能理解。但吳駭對此並不知情。更讓謝宇策詫異的是,白衣凡主聽了以後,非但不惱,更沒有半分多餘的提醒,只把吳駭的口不擇言,當成正常的談話。“是真的,如果我早知道師父有意對我視而不見,我肯定以為師父不要我這麼亂來的弟子,不敢讓您來救了呢。”“總之多謝師父相救。但好像給您添麻煩了,咱們凡界本來就沒有什麼幫手,我又因為這個事惹上不少仙靈,幫手就更少了,弟子想想萬分慚愧,沒臉來見師父……”吳駭說,“我是想問,接下來師父有什麼打算,以及我能做點什麼,咱們究竟是以拉攏外族強者為主,還是……”“輸是常有的事,習慣就好。”說這話的時候,白衣凡主依舊淡然,對於既定的事實又無可奈何,身為最強位面之主,位面戰一次也沒贏過,對剛收的弟子實在沒臉說。他心頭煩悶,目光冷了一截,毫不猶豫地說,“從始至終,師父從未把外界任何人放在眼裡,以前不會,以後也不會。身為我的弟子,你們最大的好處,就是擁有絕對的自由。”“你們要明白,以目前的形勢,很少有外族會不選擇為永恆界而戰錦上添花,而來我們陣營尋死。外族不過是在看熱鬧罷了。接下來只剩下三萬五千年不到的時間,不夠你們顧慮太多,能不費力地拉攏幫手自然最好,但最重要的是想好如何在位面戰中自保,在有限的時間裡,竭盡全力變強!“任何外族敢妨礙你們,都可以除之而後快!修煉方面有任何難點,可以問我或者問你們師兄。“為師不能保證位面戰的勝負,但可以保證,在位面戰之前,你們可以最大限度地隨心所欲,不用擔心得罪誰。只要師父還在,沒有哪一族能動你們一根毫毛!”這下別說吳駭了,就連謝宇策都被凡主的決絕震住。這可以說是師父能為徒弟做的最大承諾,完全是打算豁出去,破罐子破摔,不管形勢如何,竭力變強,竭力去贏,只要能在位面戰中活下來。吳駭說:“師父,這樣會惹公憤的吧……”白衣凡主道:“你覺得我會在乎?”吳駭被嗆了回去,認真道:“您不在乎,但我在乎,您做不到的,我來做。”“對你來說很難的某些事,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吳駭自認為自己人緣還行,而謝宇策,那是不出手則已,出手估計很少有人拿不下來,之前那夥人也罷,連龍神界主都差點被糊弄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