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宇策又加了句:“不用腦子,活該。”葉天陽艱難地保持微笑:“嗯,我樂意。”葉天陽轉移話題,道:“還以為你叮囑師父,是擔心吳駭會被師父吸引。”謝宇策輕飄飄地道:“吳駭不可能看上你師父,因為他愛我。”葉天陽:“……”謝宇策說:“他很愛我。”葉天陽用笑容來掩飾震驚:“很好,但願如此。”謝宇策也笑了:“事實就是,他非常愛我。”吳駭會過分在乎他的原因和理由太多了。除了他本人很靠譜以外,主要還是和吳駭的個性有關。不管怎麼說,此次分頭行動,謝宇策確實深入分析過,得出結論是……擔心吳駭變心純屬多餘。那是個很有良心的小鬼。也許是小時候的事影響深遠,所謂子欲養而親不在……吳駭抱著同一個目的,經歷了漫長的希望,失望,希望,再失望的過程。他很想愛他已故的老人,那份心意隨著時間的拉長,如雪球般越滾越大,卻沒有個突破口可以發。出於對他的種種複雜情感,加上某種愧疚,吳駭好像把突破口對準了他,要求不高卻極盡執著,好像有用不完的激情和熱情。所以,可能無論吳駭做出怎樣的事,謝宇策都很有自信,吳駭最重視的人是他。最終,謝宇策到底沒有演示一下金色圓環的用法,就收了起來。臨出門前,葉天陽擔心圓環的攻擊力:“確定不要棍棒?”“若不斬殺,用這個剛剛好,”謝宇策嫌他見識淺薄連這都不懂,卻還是耐著性子解釋了下,“你選你最擅長的,我可以根據需求選最合適的兵器。優勢互補。”葉天陽點了點頭:“好。”謝宇策隨口說:“在我二十多歲的時候,我便創過幾套掌法拳法,自創刀法劍法亦不在話下,不然你以為我憑什麼得到謝族全族支援。”葉天陽知道,謝宇策從出生起就走在同輩人的前頭,很多別人費心心思才能做到之事,他就能用最小的力氣辦到,習慣成自然,以至於經常懶洋洋的好似提不起勁……師父一向很看好他。會有人喜歡他,也理所當然吧。接下來在法光寺舞刀弄棍的日子,沒有時間領域,時間過得飛快。謝宇策倒是以轉世靈童身份自居得很灑脫,但入駐法光寺的出家儀式一再推遲,期間三頭犬配合得當,每當提起儀式,小神童便操控三頭犬鬧上一鬧。三個月來,相安無事。可 前塵莫忘“忌訥不就是葉天陽?”小神童六隻耳朵格外靈敏, 外頭很遠的聲音都能聽見, 事關忌訥法僧, 也就是葉天陽。“殿下,您別出去!”“非去不可, 讓讓。”他的禁足避劫其實只是個自願行為,想出去就能出去,如今葉天陽有難, 他怎能不去看笑話。謝宇策繞過他,走出房門,負責打掃附近衛生的小沙彌實在喜歡他,大著膽子拿掃把擋住他的去路。“您看好的那位法僧!原來身體裡另有其人!正主魂魄在佛堂上顯形,指控寺中有邪修入主肉身……”“奪取生靈的肉身, 殺人還奪盡造化, 實屬大逆不道, 殿下仁愛心善, 可千萬不要為他出頭。”“呲。”謝宇策想不到有一天,仁愛心善這倆詞會用在自己身上,他跟這兩詞毫不沾邊, 但這勉強算是葉天陽的真實寫照, 儘管謝宇策很反感他,但也不希望葉天陽心軟就把身體還給那和尚, 到時候還得拖他後腿。“謝謝, 但非去不可呢, 能勞煩你帶路麼?”謝宇策說著, 不由看了眼縮小後的三頭犬。葉天陽那具肉身的正主出現了,三頭犬的真魂還會遠麼?謠言不攻自破,事實上早就有法僧發現了忌訥這段時間來的變化,似乎是悟了,無論是拳法身法還是劍法棍術都大有長進,為人明顯更沉穩了些,而且謙和有禮,落落大方,頗受主持看好,這才破格從廟外提拔到殿堂內參禪。可誰也沒想到,原來現在忌訥殼子裡的魂魄另有其人,奪舍肉身被佛修嚴令禁止,違者重處。忌訥繃緊了臉看向自己真身所在的方向。眾目睽睽之下,始作俑者起初竟是毫無反應。葉天陽極其淡定,他緩緩抬眸,那雙眸子極其清澈沉靜,面容平靜,嗓音如常:“佛曰因果,凡事有因必有果,我從三面金剛門進來,需歷經重重劫難,降臨至此乃我佛之命,必有深意,此地佛修眾多,為何取你之肉身,必有道理。你心有疑慮,不信我佛麼?”既然這裡是真實的佛界,那麼三面金剛門便不是傳說!果然,不少佛修肅然起敬:“傳說中的三面金剛門?”“佛堂之上,豈敢妄言!”但也有一部分佛修認為一派胡言,奪取別人的肉身是罪大惡極,有損功德,佛門沒有這類法門,更忌諱這種事。“可你分明是罪大惡極,奪取了他人肉身,還故意隱瞞身份,這要作何解釋!你的所作所為是大不敬,乃邪魔歪道所為。”“聽他瞎扯,也許是遊離在外的鬼魂,找到機會奪取了忌訥的肉身!”“能透過傳說中的三面金剛門,怎會連這種淺顯的問題都不懂。”“正因為知道,所以故意隱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