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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橘子味的,要甜得直白齁人的那種。”你補充。“要求這麼多?不甜怎麼辦?”你想了想,說:“不甜就一直吃,吃到甜為止。”這顆不甜,就吃下一顆,下一顆不甜,再吃一顆。假如把他帶的都吃完也不要緊,還可以等明天的。來者不拒,樂此不疲。你很好奇他的昨天。你見過他無數個昨天,想知道他最後保留了哪一個,又或者全軍覆沒,一切只是你的大夢一場。你從天氣、地點、事件等進行試探,核實了他的昨天和你們度過的所有日子無異。就是那一天。可是為什麼沒有你?這個問題在又一個下一天迎刃而解。你們在晚上八點的時候各回各家。你翻出塵封已久的日記本,有些生疏地寫下了發生的事。你這次沒有把它們撕碎、燒爛,或許是因為懶得這麼幹,又或許是不忍心。墨水逐漸乾涸,從亮黑轉成了默然的沉黑色。你怔怔地盯了許久,直到風鈴被夜風撩動得倏地一陣響,你才如夢初醒,下意識看了眼手錶——一點零八分。一個你暌別已久的時間。你沒有被強制性地拉回早上。就像正常生活一樣,悄悄地來到了第二天。檯燈默不作聲地亮著,照著敞開的筆記本。這一頁只有一句話。“那河水我見過無數次,回憶卻是第一次帶著甜味。”下面還有一行被劃去的話,依稀能看見‘該’、‘謝’、‘出口’和‘苦’字。除了沒有人,時間似乎按照正常的流速靜靜淌著。顧不上管現在還是大半夜,你急匆匆地跑了出來。你不知道出來有什麼用,可總不會比待在家裡更沒用。一路上你後悔不迭。昨天你們相談甚歡,喬輕主動向你要了電話。你習慣性地拒絕了,告訴他沒帶手機——雖然確實沒帶。這也是你的習慣之一,因為無論是帶手機還是留電話,在以前都沒什麼意義。清零前不需要執著於多留下痕跡。這導致你現在沒辦法找到喬輕——如果現在的時間是延續性的,那記憶應該也是,電話號碼也是。你在河邊和自動售賣機兩個地方猶豫了一下,最終選擇坐在售賣機旁邊等。你並不知道他會不會來,只是搏一個“可能”而已。亢奮在拂曉時分已經盡數退去,只剩下一腔的疲憊的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