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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紜拿手帕掩住嘴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竟然生生地困出了幾滴淚花,於是她藉著這來之不易的淚花,微低著頭對盛如煙說道:“多謝盛正妃!”正文 冬狩(4)入夜時分,裴紜一個人在房間裡研究著如何跑路,忽然聽見窗臺邊有動靜。起先裴紜沒有放在心上,覺得可能是風吹樹影搖晃。但後面發現這動靜聲聽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鑽自己的窗戶。於是放下手中的圖冊,躡手躡腳地靠近窗臺邊。裴紜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猛地推開窗戶,一個五顏六色的物種竄進自己的懷裡,衝自己“嗷嗷”地叫了幾聲。裴紜連忙捏住它的嘴巴:“要死啦,你這叫聲這麼特別還叫地這麼響!”帝鰲斯掙扎開裴紜的手,飛到裴紜面前,稍微降低聲音地“嗷嗷”叫了兩聲,伸出自己的爪子,示意裴紜取下它腳上的小竹信筒,裴紜沒好氣地“嘖”了它一聲,取下信筒,拿出其中的紙條,看到了熟悉的字型。“汝非塵世人,俗事皆可拋,攜牌千帆會,復得返自然。”裴紜一字一頓地念到,唸完後她陷入良久的沉思之中:裴紜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花無賴的心思,卻又沒有全懂。花無賴這幾句話正正地戳中了裴紜的心思。汝非塵世人,俗事皆可拋。——這不就是在說裴紜不是這裡的人嗎?那麼後面兩句,就是說要帶她離開這裡……裴紜眉頭緊鎖,拎起紙條伸到帝鰲斯面前,道:“來,你最聰明瞭,說說你老子說的都是什麼意思?”誰知帝鰲斯像是真的知道什麼內情一樣,先是用嘴巴啄了啄紙條,然後對裴紜又叫喚了幾聲。裴紜被帝鰲斯這一叫喚,緊張地想要伸出手抓住它,奈何帝鰲斯靈活地飛著躲避掉了裴紜捕捉。只見帝鰲斯飛到了窗邊,然後努動了一下頭部,似乎在示意裴紜外邊有情況。裴紜將信將疑地來到窗邊,探頭出去看了看,她這個後窗向外看去正好是飛鴻院的後庭院。放眼望去,庭院寂靜無人,只有幾張普普通通的石凳子,幾盆頗有凌霜傲雪風範的裴紜叫不上來名字的花,一輪算不上圓滿卻勝在皎潔明亮的月亮。面對這麼一副平平無奇的冬夜庭院景象,如果裴紜是個詩人,那她可能還可以為賦新詩強說愁地作上幾句,可惜裴紜雖然識得幾個字,但是文學素養並不高,看不出任何獨特之處裴紜轉過身來,趁帝鰲斯不注意揪住它脖子上的紅寶石項鍊,和帝鰲斯大眼瞪小眼:“你倒是說說這外面有什麼?”裴紜本想嚇唬嚇唬帝鰲斯,可是帝鰲斯是一般的鳥麼?被裴紜掐住名門它可沒在怕的,好鳥不跟女鬥,打不過裴紜,它還不會喊麼?果然,帝鰲斯嗷嗷叫幾聲,裴紜就立馬認慫:“我的小祖宗,你再叫的的話,別人來抓你去燉湯我也可護不住。”聽到裴紜這麼說,帝鰲斯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停止了叫喚。不過它見裴紜幹對著紙條卻毫無行動,十分急躁,又飛過去啄了啄紙條。裴紜急忙雙手攏住紙條,瞪了帝鰲斯一眼:“你吃碎花丸這種奇奇怪怪的東西就罷了,你竟然還喜歡吃紙?”誰知帝鰲斯更加變本加厲地想要啄開裴紜護住紙條的手。於是廂房裡上演了一場人鳥游擊戰,在左躲右躲之中,裴紜忽然明白了什麼。停下來大口大口地喘息了幾下,然後問道:“紙條上面是不是有什麼指示?”帝鰲斯見裴紜終於會意,興奮地轉了幾圈。裴紜知道帝鰲斯的意思之後,將紙條鋪平在桌子上,只見帝鰲斯拿著嘴巴啄了啄“攜牌”二字。裴紜伸長脖子仔細瞧了瞧這“攜牌”,發現這兩個字上已經有不少被啄破的小洞了,看來帝鰲斯之前啄的地方一直都是這兩個字。“攜牌……”裴紜喃喃自語尋思道,然後抬起頭問帝鰲斯,“是說有牌子之類的東西讓我帶著嗎?”帝鰲斯又歡呼雀躍起來,裴紜眼疾手快地捏住它那張開的嘴:“噓!噓!”見帝鰲斯安分下來了才鬆開手,說道:“那……那牌子呢?”帝鰲斯連忙飛起來,這一回他直接飛出窗外,然後在窗戶外盤旋著,等待著裴紜。裴紜站在屋子內,探出頭小聲地說:“你要我,跟著你出去?”帝鰲斯點點頭。裴紜滿臉嫌棄:“這夜黑風高的……”然而最後她還是翻出窗臺,跟著帝鰲斯來到了飛鴻院的圍牆邊。帝鰲斯絲毫沒有等待裴紜的意思,徑直飛出牆,而裴紜卻再次被一堵牆攔住。裴紜極力地壓低聲音叫喚道:“嘿!喂!帝鰲斯!”但無論怎麼叫喚,帝鰲斯都不出來,裴紜只得拿出殺手鐧——碎花丸。果然,碎花丸一出,帝鰲斯必現。這碎花丸袋子開啟的一瞬間,帝鰲斯就像是從袋子裡蹦出來一樣,立馬在裴紜眼前現身。“要吃啊?”裴紜拿碎花丸吊著帝鰲斯,“你先給告訴我我要怎麼出去!”帝鰲斯朝著裴紜叫了幾聲抗議她卑鄙無恥,竟然拿著碎花丸要挾。但是在碎花丸面前,帝鰲斯是沒有尊嚴的,它只得低頭,用嘴巴叼了塊石子然後朝一處地方砸去。裴紜朝那個方向看去,驚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