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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鰲斯像是聽懂了一般,繼續飛回來落到地上,小腦袋如搗蒜地吃著布袋子裡的專屬飼料,吃著吃著,又突然抬起頭嗷嗷叫幾聲。裴紜一瞬間似乎聽懂鳥語,總覺得帝鰲斯還在碎碎念,抱怨著自己剛剛的不當行為。“行,帝大爺你這個吃個夠行嗎?”裴紜將布袋的口子拉大一些,讓帝鰲斯可以吃到全部的飼料,“這算我給你賠禮了!”於是帝鰲斯很滿意地繼續埋頭苦吃,但沒吃幾口,它突然又對著裴紜嗷嗷叫起來。裴紜抱膝蹲在地上,用手指戳了戳它圓滾滾的小肚皮,說道:“叫什麼,吃撐了?”誰知話音剛落,帝鰲斯就飛了起來,在裴紜她們頭頂上飛來飛去。裴紜幾個在下面抬著頭看著它嘰嘰歪歪地,不知所云,突然青黛回過頭來對裴紜說:“娘娘,它是不是讓我們跟著它?”裴紜正想說你怎麼知道的,卻看到帝鰲斯整個人極其興奮地衝著青黛繞圈圈,。“真的說對了?”裴紜不敢相信地呢喃了一句。結果帝鰲斯又衝著裴紜興奮地繞圈圈,緊接著撲騰著翅膀向左前方飛去,白果和青黛看了看裴紜,裴紜並沒有想要動的想法。裴紜沒有邁開步子,站在原地問青黛道:“我讓你備了套衣服,你可有準備?”青黛回答道:“帶著了,就放在屋子裡。”“那我們回去吧。”裴紜說著往住處走去。白果不知所以地望了一眼飛遠了的帝鰲斯,說道:“娘娘,那帝鰲斯怎麼辦?”“怎麼辦?”裴紜覺得有些好笑,“它想飛哪就飛哪唄!”“可是它不是讓我們跟著它嗎?”裴紜一聽,撲哧一聲,大為佩服道。“想不到白果你還聽得懂鳥語啊!”白果連忙矢口否認:“不是不是!”然後撓撓頭道,“剛不是你們說的嗎?”裴紜一臉無辜地問青黛:“你說的?”青黛很配合地搖搖頭:“沒有。”裴紜將手攤開,做無奈狀:“我也沒說,”然後若有所思地說道,“可能白果你真的懂鳥語……”白果嚶嚶嚶:“我真的不懂鳥語啦!娘娘你就知道欺負我!”很快,裴紜就換了一套粗麻布裙出來,本來就淡的不能再淡的妝容也被洗掉,只剩下一張素淨清麗的臉蛋。頭上的髮髻也改成了普通農家女的樣式,如果只是看背影,別人定會覺得裴紜是一個身姿窈窕的鄉野民女。只不過一旦看到正面,依舊會被裴紜的容顏給迷住,裴紜那雙豔絕無雙的眼睛在毫無修飾的面龐上更加奪光異彩。清幽如夜間睡蓮,清純如吹水芙蓉,清冷如竹上冷月。白果有些不習慣如此樸素的裴紜,哪怕是現在的裴紜不再喜歡穿大紅大紫的衣裳了,偏愛素淨簡單的衣物,但是該有的首飾、妝容、衣緞還是穿著的。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從未有過的樸素衣裝的裴紜,白果不由得感慨:人靠衣裝是有道理,但是好看的人根本就不需要衣裝,再不好看的衣服也被她穿出幾分……幾分韻味!對!就是韻味!白果在內心為自己鼓掌——自己竟然能說出這麼厲害的詞!想來是裴紜往日裡沒白薰陶她。正文 長隔日(4)所以這麼有韻味的娘娘要去幹什麼呢?“微服出巡。”裴紜言辭懇切地回答道。“啊?”於是,白果又學到了一個新詞。有些謎團你不去解開,它自己是不會消散開來的,它們反而會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包裹進更多的疑惑、不解,到最後,你再也無法從中剝離出最開始的那個謎。安陽城西的吳朗橋建造在微瀾河上,此時已是冬季,雖還未落雪,但是水位早已經近乎見底,這快要乾涸的微瀾河的水,便是從上頭的微瀾湖流來。“微瀾湖。”裴紜在心裡反覆地將這個名字念著。那個夢裡,那個少女用悲涼絕望的聲音低吼道:“立軒哥哥,微瀾湖一面,竟讓我傾盡一生。可你為何……”裴紜不知道為什麼裴紓叫做裴立軒,在知道原來的裴紜和裴紓有不同尋常的關係後,她也打算與裴紓能保持距離就保持距離,只是腦海裡這個悲愴的話令她忍不住要前往微瀾湖,看一番未可知的究竟。於是,得知微瀾湖就在此次盛如煙施粥地不遠處時,裴紜就在心中打了一個算盤。最後她決定讓白果和青黛留在悟堂,自己一人前往。一來是為了盛如煙尋來還有個照應,二是她並不是很想讓另外的人知道這件事情。不過,話說回來,說是裴紜一人前去也不盡然——她是和一隻鳥——帝鰲斯一起去的。帝鰲斯雖然看起來愣頭愣腦的,但是認起路來可不得了,有了它,不管是晴天陰天,雨天雪天,只要你手拿著它的吃食,能夠招致它出現,你就絕對不會迷路——這一點花無賴可是費了好些口舌跟裴紜吹噓的。裴紜從小側門溜出來時,帝鰲斯正好在房樑上杵著,見到裴紜後立馬就飛到裴紜身邊嗷嗷叫著,似乎在控訴剛剛裴紜把它甩了的罪行。裴紜丟了一塊吃食給它,然後帝鰲斯便住嘴,亦步亦趨地跟著裴紜。只是……“我的小祖宗,你能別轉了麼?”裴紜揉了揉太陽穴,斜眼看了看在她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