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怕華驍就要上前伸手去抓那林隱草,裴紜趕緊阻止道:“王爺且慢!”裴紜蹲著有些累了,站起來說道:“這草委實難得。不僅遇見要靠緣分,取出還得憑本事。即使王爺不怕那灌木上的硬刺,敢伸手進去,也不行的——因為這林隱草採摘是不能直接抓取拉扯的。需得將它半個根莖挖取出來,所以必須要砍伐掉旁邊的雜木。”而在這時,裴紜總算把白果盼來了。“王、王爺!”白果有些慌張地給華驍行禮,她遠遠地跑過來時還在奇怪裴紜身邊高大的男子是誰,到近處才發現是肅王爺,奔跑的腳步不由得哆嗦了一二,就這麼哆嗦著跑了過來。裴紜趕緊迎上前去:“怎麼拿地如此久?”白果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我本想去找砍柴的刀,但院子裡的人說因為之前田七那檔子事,飛鴻院不設柴房了。我就按照娘娘的吩咐,去廚房裡找菜刀,可是廚房的李阿嬸說那些刀不適合硬物,要給娘娘磨一磨……”“好好好我知道了。”白果一說起來卻沒完沒了了,裴紜拍拍白果的肩膀,她本就跑喘的慌,裴紜也不難為她了。裴紜早聽說過廚房的李阿嬸是個很固執很有脾氣的人,打個比方,如果哪一天裴紜跟她討口水喝,哪怕裴紜已經渴地半死不活了,就只要一口水,這個李阿嬸也會本著“不能讓裴側妃娘娘吃生冷的東西”的原則,即使裴紜渴死了都要把那水煮沸了,晾涼了再給裴紜的屍體灑灑水。裴紜伸出手:“把刀給我吧。”白果將菜刀從布包中取出來,遞向裴紜。裴紜握住菜刀握把,反手就是一個舉手揮砍,驀地發現華驍還在身後,此時她的動作實在有些……不雅。裴紜乾笑著知會了華驍一聲道:“額……我要砍了。”華驍也不說話,眸子眯了眯,更顯得眉眼深邃莫測,他靜靜地看著裴紜接下來的動作:砍的法事將林隱草包裹妥當交給白果後,裴紜有些遲疑地看了手上的這把藍寶石短刀。然後又抬頭看向華驍,猶豫地說出口:“這刀……”誰知道華驍倒是說得很乾脆利落:“你留著吧。”裴紜一聽,有些驚訝,但也不再糾結了,立即應答道:“那就多謝王爺了!”倒不是裴紜多想要這把刀——雖然這把刀的確很好用——主是因為裴紜知道被女人碰過的東西,華驍估計就不太想要的了。如果自己此時百般推卻萬般拒絕,只不過是給華驍機會損幾句罷了。與其這樣,不如趁著華驍還沒說出口,趕緊應承下來,白撿一把好刀豈不是美滋滋?裴紜在對華驍心猿意馬地奉承幾句後便向他告辭,然後就帶著白果速度溜了回去。華驍看著她馬不停蹄離開的背影,心中覺得有些氣又有些好笑,他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的明月,然後低頭似是自嘲地一笑,不再在此處停留也轉身離去。回到屋內,裴紜半信半疑地開啟明月珠的盒子,發現裡面真的有那顆明月珠,除此之外,還有個瓷瓶。裴紜心中有些疑惑地拿起瓷瓶往底部看,赫然有“裴窯”二字,裴字旁側有個刻上去的“紀”。裴紜大抵落實了自己的猜想,於是又拔開瓷瓶塞子,往瓶口一瞅,正是池瑤的化水球。“所以,華驍本來就想要把這個化水球換回來了嗎?”裴紜在心裡想著。在將華驍今晚的話回想了一遍後,裴紜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嘀咕道:“怪不得他這麼好說話,原來已經打好主意要換來的了……”想起自己方才還在華驍面前說了那麼些混話,裴紜頓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第二日起來,裴紜在醒來後,逐漸清醒過來的意識告訴她不要急著睜眼。裴紜先是微微睜開一隻眼睛,看向旁側,發現並無異常。於是睜開雙眼,下床將四周都仔細看了一遍,依舊沒有任何異常。就在裴紜稍稍鬆了口氣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鑔聲。所幸聲音不算太大,裴紜並沒有被嚇了一跳。只不過這鑔聲聽起來就在自己院落旁邊,可是王府裡怎麼會有打鑔聲?正想著,竟然又聽見了嗩吶聲和鑼鼓聲,好不熱鬧。這……王府難道請了歌舞隊來敲鑼打鼓?裴紜帶著疑惑開啟房門,青黛和青蔓已經在門口守候多時了。對此,裴紜略有歉意地向她們笑笑:她今日的確睡晚了。平日裡因為有白蘇嬤嬤在,裴紜是斷不可能睡得這麼晚的。但是白蘇嬤嬤此刻留在了裴府,一來是歐陽芳那處只有木香和木棉,在找到一個有經驗的可靠人之前,白蘇嬤嬤得在那裡候著;二來是因為“線鴿”。白蘇嬤嬤說要聯絡到“線鴿”,得留在裴府。至於具體的內容她卻沒有跟裴紜詳說。只不過在裴紜提出希望見一見這個“線鴿”時,白蘇嬤嬤卻沒有猶豫地回答道:“好。”因此,裴紜也只得暫時留她在裴府,信任她,交由她去辦這些事情。今日裴紜的胃口不佳,吃得甚少,草草幾口便結束了早膳。青黛正想勸裴紜多吃一些,裴紜就開口問道:“你們剛剛可有聽見吹嗩吶、擊鼓的聲音?”那敲鑼打鼓聲只在裴紜剛醒來那一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