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賢疑惑:“啊?”裴紜指了指自己:“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醫女了!”徐有賢連連擺手:“微、微臣可不敢,裴側妃娘娘你可千萬別開這種玩笑!”“我說是就是了。”裴紜眉毛略微一挑,“怎麼?我給你當醫女還不夠格麼?”徐有賢急忙說道:“夠格,夠格!”然後又搖頭道:“不是,不是夠不夠格的問題!您給我當醫女,這怎麼使得?這不合規矩啊!”“人是活的,規矩是死的,我這輩子做過的不合規矩的事情多了去了。”說罷,裴紜從袖子中拿出一條絲帕,圍到臉上,矇住了半張臉,然後有樣學樣地,跟著剛剛黃太醫的兩位醫女的動作做了個行禮的動作。帝鰲斯看著突然矇住半張臉的裴紜,覺得很是新鮮,嗷嗷叫地附和了幾聲。他們本就離傷兵營門口不遠,帝鰲斯這幾聲,吸引了其中一位守衛的注意,他偏過頭看向他們這個方向。裴紜教訓帝鰲斯道:“就知道亂叫,一會兒小心被人抓去烤了!”徐有賢緊鎖著眉頭,正想要再次勸阻裴紜,誰知道裴紜直接扯起他的袖子,拉著他往前走:“行了,徐太醫,我們都被人發現了,再躲下去就沒意思了。”徐有賢心裡苦:他又沒想要躲著,他為什麼要躲著呀!裴紜抬起頭對帝鰲斯說道:“你就乖乖地在這裡待著吧!”帝鰲斯扇扇翅膀抗議。“那你就飛高點飛遠點吧,咱們各憑本事進去!”說完裴紜看回徐有賢,她戴著自制的面紗,只留著一雙靈動的眼睛在外頭,似笑非笑地說道:“我們走吧。”傷兵營門前的守衛見到徐有賢,很是恭敬地打招呼道:“徐太醫回來了?”徐有賢點點頭:“是,去置辦了些藥材。”守衛一邊寒暄著,一邊越過徐有賢的肩頭看向後面跟著的裴紜。徐有賢察覺到守衛的目光,咳了一聲,說道:“這是陪同我前來的醫女。”另一個守衛也注意到了裴紜,一邊打量著,一邊笑道:“之前倒沒見到徐太醫身邊有跟著人,黃太醫身後倒是跟了一堆人。”前一個守衛摩挲著下巴,看著裴紜道:“但是徐太醫這一個的姿容,可勝過黃太醫那一堆呀。”另一個守衛也附和道:“是啊是啊!”徐有賢怒聲斥道:“不得無禮!”兩個守衛被他這一喝驚住了,因為往常的徐有賢待人處事溫和斯文,從未像這刻這般惱怒。這幾日相處下來,徐有賢經過時也會跟他們打打牙祭,說說笑談,並不是一個開不起玩笑的人,更何況他們並不覺得剛剛那幾句話哪裡得罪了徐太醫。徐有賢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但又苦於無法名正言順地說出自己怒斥的緣由,心裡頗有啞巴吃黃連的感覺。這時,裴紜走上前幾步對徐有賢說道:“徐太醫,您泡著的南香藤得馬上處理,我們得快些進去。”徐有賢像是被點醒了什麼,眼裡閃過疑惑和吃驚,隨後點點頭。兩名守衛突然被徐有賢這麼一吼,心裡直道莫名其妙,也沒多想就把兩人放了進去。離得遠了些後,徐有賢停住腳步,眉頭依舊緊鎖著。裴紜不由得問道:“怎麼了?”徐有賢說道:“娘娘怎麼知道我泡了南香藤?”原來是為這事,裴紜指了指徐有賢的衣袖:“你的袖子沾到了浸泡南香藤的雄黃酒了。”徐有賢抬起手來看了一眼袖子,果然上面有一塊黃色的汙漬。然後裴紜又伸出手指點了點徐有賢的長袍衣角:“你這應該是採摘南香藤的時候染到的吧?南香藤這紫不紫藍不藍的顏色太過特殊了,我見過一次就忘不了。再加上鼻子有些靈,聞出來了是雄黃酒。”裴紜稍微頓了頓,容徐有賢反應,續道:“南香藤在止血癒合傷口上有奇效,但是需要在摘下後一個時辰內去其根部浸泡到雄黃酒內,要不藥效幾近全失。於是我就大膽猜測了,看你這幅神情,我是猜對了?”徐有賢先是恍然大悟,再是訝異:“娘娘竟然知道南香藤,這植株只能用作藥材,但是記載了這植株的書可是少之又少,普通醫者可能對此都不甚瞭解,不是習醫之人更不可能知道這個的。”其實裴紜知道這南香藤還是因為帝鰲斯,因為花無賴告訴裴紜,帝鰲斯的飼料——也就是碎花丸,那無法言表的顏色,有賴於一種叫做南香藤的植物。看著徐有賢這吃驚的表情,裴紜挑了挑眉:“誰跟你說我不是習醫之人了?”“啊?”徐有賢嘴巴大大張開,“娘娘是說你是習醫之人?”“是啊,”裴紜很理所當然地說道:“所以我這不是跟著徐太醫您進來觀摩觀摩,學習學習了嘛。”徐有賢的嘴巴長得更大了:“您,您是說,跟我進來學習醫術?”“嗯。”裴紜十分認真地點頭。徐有賢這下徹底一頭霧水了——他永遠都猜不準裴紜下一步要做什麼,他只能一步一步地被裴紜套路,被裴紜牽著走!正文 傷兵營3裴紜跟徐有賢再三保證不會搞事情,恨不得將心剖出來給他看,徐有賢雖然將信將疑地,但奈何裴紜已經跟了進來,也只得讓她繼續跟著了。結果真的如裴紜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