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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蘇用自己的左手指尖劃過裴紜的手掌心,裴紜覺得有些癢,有些詭異的感覺蔓延進心底。白蘇嬤嬤繼續說道“徐二老爺當年並沒有完全治好山鬼的病,只是讓他們少發作,晚發作罷了。最為可怖的是,這些山鬼軍在經過徐大老爺的訓練之後,他們變得十分狂暴,甚至會嗜血成性,癲狂至死。”白蘇嬤嬤的手指頭從裴紜的手掌心,慢慢地遊走到裴紜的手腕脈絡,然後停在藍紫色的血脈上。"治療他們這種病的藥方中,有一味是人血。"白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睛直直地盯著裴紜的手腕。裴紜覺得她的目光似一把銳利的小刀,要生生地將她的血脈割開,她甚至覺得自己的手腕有些生痛。"徐二老爺的血可以,夫人的血可以,紀哥兒和紹哥兒的血卻不行,所以為了抑制山鬼的暴性怪病,夫人必須生下你,你這也是最後的希望。"裴紜覺得這把刀似乎切割的不是自己的手,而是指向了自己的心,毫無防備間就被人捅了一刀心胸。正文 血脈(2)裴紜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白蘇嬤嬤,然後輕笑了一聲,很果斷地收回了手:“你是說,我是他們的藥?”白蘇嬤嬤說道:“是的。不僅是藥,山鬼生死效忠於‘血主’!”血主?效忠?裴紜覺得有些荒謬。裴紜說道:“如今山鬼下落不明,我是不是藥,我是不是他們要效忠的人,又有什麼重要的呢?”難不成還要她上趕著去獻血?“山鬼的病十八年一個週期,夫人去世前曾給了最後一次藥,如今十八年的限期就快到了。”“所以?”裴紜依舊不以為然。在裴紜的心裡,山鬼的存在對於這個世界是更大的威脅。他們好戰好殺,嗜血成性,兇狠殘暴,死了倒好,也換人間一片太平了。裴紜道:“山鬼既然如此可怖,為何還要留他們?只因為你要報私仇,就要引出他們這樣一群禍害?”“不,不是這樣。”白蘇立即否定道,“若是娘娘不去尋來他們,不去醫治他們,一旦山鬼落入歹徒之手,那才是真正的為禍人間!”“歹徒?你說誰?”裴紜問道。“我不知道是誰……我只知道有人去了他們附近……”白蘇聲音低了幾分。“這麼說,你知道山鬼他們現在何處了?”裴紜抬眼看著白蘇嬤嬤,“你還和他們有聯絡?”白蘇卻是搖頭:“我並不清楚他們具體在哪裡,但是我知道有人可以帶娘娘過去,然後找到他們。”見裴紜不說話,白蘇繼續說道:“娘娘,你得去看看,山鬼是可怕,可是他們也是可憐。我不知道如何形容,總之你見過他們後就會明白了。我相信,你會明白的!”白蘇在心裡想著:我相信你會明白的!現在的這個你會明白的!現在的這個你會做到我所期望的事情的!看著白蘇熱切的眼神,裴紜心裡很不是滋味。在她心裡,山鬼就是一把雙刃劍,用的好不好都會自傷其身。可是目前的情況來看,如果自己有把握,有能力去操控山鬼,那麼這把雙刃劍總是利大於弊的。裴紜想到剛剛白蘇的話,又問道:“你剛剛是說,有人去找他們了?”“我也不清楚,徐家和山鬼之間聯絡的線鴿彙報來的情況是這樣的。”“線鴿?”白蘇嬤嬤解釋道:“線鴿不是鴿子,是一個人。但他從不露面,只會用一隻鴿子做訊號傳送訊息。自從山鬼歸隱之後,這幾年線鴿只傳來過寥寥音訊,都無甚重要。除了最近一次傳信來說,說是有人去到了山鬼現在所在的區域附近。”裴紜立即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大約是五個月前。”白蘇嬤嬤回答道。“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裴紜問出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白蘇沉思了一會兒,給了裴紜一個肯定的回答:“我想,現如今這世上只有你我知道了。”白蘇雖然說得十分肯定,裴紜卻並沒有完全相信,她覺得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隔牆有耳,今天晚上她們說得這些事情,傳出任何一句話到外邊去都會掀起驚天波瀾!“那的……你的紜姐兒知道嗎?”裴紜突然問道這個問題,白蘇臉上有一瞬遲疑的驚訝,隨後又黯淡下去,然後她說道:“我從未跟她說過。”裴紜心想,也是。原來的裴紜雖然表面上驕傲任性,實則內心敏感細膩。她這麼驕傲的一個人,如果被告知自己是為了被利用而存在,一來她的心承受不來,二來恐怕裴紜會更加想要報復社會吧?裴紜走到床邊,坐了下來。見裴紜坐到床上了,白蘇自覺裴紜可能是要就寢休息了,於是,白蘇走到燈前,拿起燈罩,對著燈芯一吹,燈熄滅了,屋子也暗了下來。“其實,你有沒有想過,或許她可能知道呢?”黑暗裡,裴紜在床上悠悠地說了一句。白蘇臉上浮現一絲苦笑,而裴紜並不能看見。“也許吧……”這一句白蘇嬤嬤說得的十分小聲,然後她恢復常態說道:“娘娘,奴婢退下了,您好好休息吧!”裴紜躺在床上,眼睛空洞地盯著上空。說了這麼久的話,早已經是深夜了。不過藉口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