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啊,回頭說不準還得叫衛國講講經驗。”趙建設高興得很,“聽說,這回收穫了不少,等再培育個兩三年,保不準還能向全國各地推廣呢。”趙紅英心裡呵呵著,推廣啥,把喜寶往地頭上一撂,比啥研究人員都能耐。嘴上卻說:“那敢情好,一切為了人民群眾嘛!”“對對,姑你說的太好了。”趙建設突然想起一事,“對了,那個衛民媳婦兒咋就非要跟她孃家媽換活兒了?秋收了呢,多累人呢!”“你說啥?!”趙紅英臉子一拉,唬得趙建設趕緊往院門瞅了一眼,先把逃亡路線給確定了,再以最簡潔的語言說了事情,然後轉身就跑,叫都叫不回來。趙紅英也懶得叫他了,橫豎都已經知道發生了啥。前段時間袁母腰疼得厲害,哪怕勉強下地那也沒法乾重體力活兒,不是不想幹,是真的幹不動了。本來要是遇到這種事情,跟隊上幹部說一聲,調個工種也不難,因為每個工種的工分都是不同的,你乾的多工分就多,到時候分的糧食也多。事實上,通常重活兒反而搶手。袁弟來想了幾宿才想了個法子,就是她乾重活拿低工分,袁母幹輕省活兒拿高工分。本來這事兒是偷著來的,只要這兩人不說,應該不會傳開來。可誰讓大隊長趙建設是趙紅英的親侄子呢?他一個嘴快就給說了出來,結果他是成功的逃跑了,卻把袁弟來給坑了。趙紅英氣了一通,之後就撒手不管了。——你上趕著要作踐自個兒,她憑啥攔著?非但沒攔著,趙紅英回頭就重新安排了活兒。這不是眼瞅著要秋收了,王萍本身就要幹不少活兒,哪兒能叫她把家務全攬去了?她沒跟人商量,直接吩咐開始輪班,仨兒媳婦兒一個樣兒,每人輪一天,誰都不能例外。張秀禾是無所謂,平時她也沒閒著啊,王萍更是高興不已,唯獨袁弟來叫苦不迭。老天爺彷彿是故意針對她,等秋收動員會之後,天氣一下子熱瘋了。秋收本來就忙,她乾的還是最重的活兒,偏她本來身子骨也不好,能撐下去真的全靠意志力。結果,就出了意外。那真是個意外,白日裡幹活太累人了,到了晚上,宋衛民和袁弟來睡得都死沉死沉的,那可真是雷打不動的。萬萬沒想到,白日裡熱得跟個火爐一樣,半夜裡卻起了風。白天被親媽揹著下地的臭蛋,先是被曬了一天,夜裡又對著視窗吹了半宿的風,跟著就起了燒。臭蛋是去年十一月生的,到現在也才半歲多點,小小的人兒,因為不舒服哼哼唧唧的小聲哭著,可他爹媽睡得太沉了,愣是沒能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