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8頁

“嫣然?”他急忙在倪胭面前蹲下來,焦急問:“怎麼了?”“我聽見你說的話了。”倪胭抿唇而笑,盈滿眼眶的淚珠恰時滾落下來,落在她腿彎中的小提琴上。“什麼?我說什麼了?”“千言萬語都在你的音樂裡。”倪胭慢慢握住鍾沐的手,“原來沐哥也會不捨,也會害怕和掙扎。還有奢求和希望。”鍾沐臉上的表情僵住,驚訝地望進倪胭被眼淚打溼的眼。四目相對許久,鍾沐先移開視線。他垂眼,看向倪胭搭在他手背上的手。倪胭指尖顫了顫,匆匆忙忙把手收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語無倫次地說:“哎呀……真是的……看我……簡直哎呀。那個……沐哥你別介意,我、我胡說八道的。”她握著小提琴慌張地站了起來。鍾沐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就像一個人面具戴久了,偏偏在他毫無準備的時候,一個人站在他面前告訴他看清了他面具後的臉。他似乎應該不悅,可是看著倪胭傷心落淚的樣子,他竟奇怪得不覺得是被冒犯。大概……因為她哭的太難過了吧。他跟著起身,語氣柔和地說:“如果我的琴讓你難過,就不學了。”頓了頓,再加一聲輕哄一樣的“不哭了”。“學!我要學!”倪胭急忙用手背蹭去臉上的淚,綻出燦爛笑臉。鍾沐輕笑了一聲,說:“沒擦乾淨。”“哦……”倪胭望著他笑,胡亂擦著臉上的淚,偏偏她的手指總能完美地錯過眼角那一滴將落不落的淚珠。鍾沐望著那滴淚珠沉吟了片刻,終於伸出手,微涼的指腹抹去那一抹溼潤。倪胭忽然有些侷促地向後退了一步,望著鍾沐的目光也有些躲閃。鍾沐似也覺得自己的舉動有些不妥。可他來不及說什麼做什麼,立刻側過臉輕咳了幾聲,再向後退兩步,背對著倪胭咳嗽。倪胭趕緊去一旁倒了杯水遞給他:“沐哥,給。”鍾沐只喝了一口就把水放下,不過氣息已經穩了下來。兩人再對視,似乎都把剛剛的插曲忘記,不過到底是有些東西不一樣了。倪胭掌心裡鍾沐忽然閃爍一次的 豪門繼兄〖12〗甭管心裡有沒有慌, 面上肯定得從容不迫。倪胭衝站在門口的費朗晃了晃手裡的小提琴,邀功似地揚著小下巴, 問:“瞧瞧我這架勢,是不是挺像回事兒?”費朗狐疑地掃了他們兩個人一眼,最後目光落在倪胭的臉上,先是給了她一個嫌棄的眼神, 才說:“林子喊咱們去玩,問你去不去。”林子是上次倪胭跟費朗去遊輪上時認識的,算是兩個人共同的朋友。“他格外問我啦?”倪胭有點驚訝。費朗點頭,目光又一次似隨意地掃過倪胭和鍾沐。總覺得……他們兩個人是不是靠得有點太近了?倪胭蹙眉, 臉上的表情有點小糾結。鍾沐向一側退開,靠在桌子上, 笑著說:“去玩吧。想學琴什麼時候都能學。”倪胭這才放下琴, 握了一下掌心, 感受著鍾沐亮起來的第二顆星。她笑起來, 再三跟鍾沐保證下次絕對不會半路跑掉,才開心地跟費朗走, 像個逃課的學生。下樓的時候, 費朗忽然說:“學小提琴有什麼意思, 和你氣質不符。”倪胭瞟了他一眼, 做出苦惱的樣子來,說:“其實我想學貝斯的……”費朗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倪胭又嘆了口氣,說:“可惜你說音樂沒意思, 已經不玩貝斯了。”倪胭先一步從最後兩層樓梯跳下去。費朗看著她的背影,張了張嘴,原本想說的話卡在嗓子裡。他輕咳了一聲,拿出無所謂的表情,說:“其實嘛……也不是徹底不玩了。”——如果你求求我,我也可以教你啊。倪胭站在下面回頭對他笑得有點小囂張:“不過現在沒時間學貝斯了。真是可惜呀。”費朗眯起眼睛,忽然想揍她。到了地方,林子“呦呵”一聲,笑著說:“費朗,你又把你妹妹帶來了啊。”費朗朝他使了個眼色,不過林子是個近視眼。倪胭偏過頭目光灼灼地望著費朗,挑起的眼尾裡藏著笑。費朗目視前方,咬牙不去看她那張囂張的臉。幾個人坐下來,倪胭拿起酒杯抿了一口,才發現包間裡除了她和費朗,其他六個人應該正好是三對情侶。依偎在林子身邊的女人叫安玲。安玲看一眼倪胭,笑眯眯說:“這還是我頭一遭看見費朗主動帶女人來。”另外一個女人在一旁附和著:“費哥,你可千萬別說是順路啊。”費朗拉開外套拉鍊,大長腿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岔開著,一邊倒酒一邊吊了郎當地說:“是她非要跟來的。”沒開口的那個女人坐在角落裡,她瞧上去比前兩個女人稍微成熟一些。她語重心長地說:“你啊就狂吧,小心傷了女人心,哄都哄不回來。”費朗喝著酒沒吭聲。安玲和身邊的林子對視一眼,她板起臉來,說:“原來是跟著不放的啦蛤蟆,早說啊,姐妹幾個就不用跟她客氣了。得,咱們這是自己人小聚。外人可不太方便。不送了哈。”費朗“嘖”了一聲,撩起眼皮瞪她:“行了吧你。”他連林子一起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