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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旭坐進車裡,手搭在方向盤上,沉思了很久,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喂,方總,上次的事情我考慮清楚了,我和你合作。”高子旭陰冷地笑,“我吃掉費家,你吃掉鍾家。”·鍾沐和費朗單獨在陽臺閒聊。費朗大大咧咧地坐在窗臺上,問坐在藤椅裡喝熱茶的鐘沐:“哥,最近身體怎麼樣啊?”“老樣子。”鍾沐又偏過頭咳嗦了幾聲,臉色越發蒼白。費朗看了他一會兒,半真半假地開玩笑:“看你這要死不活的鬼德行,我都想把心臟換給你得了。”“別,你那顆心太黑,我可不要。”鍾沐眼中帶笑。費朗瞪了他一眼,一副“你不知好歹”的表情。“何況換了心臟也沒用。不說這個。”他抬頭看向費朗,神態略顯嚴肅:“你們家是怎麼允許高子旭和你繼妹訂婚的?”費朗沒所謂地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對聯姻這勾當深惡痛絕,簡直矯枉過正。兒女和誰結婚,他根本不管。繼母對舒雅心裡有愧,什麼都依著舒雅。而且她自己就是工薪家庭出身,人挺好,想法卻簡單。”“你這繼妹也是……有趣。”鍾沐搖頭。費朗開了罐可樂喝了一大口,無所謂地說:“小女生的心思。能理解,隨她便吧。”鍾沐又咳嗦起來。起先只是側過臉輕咳,咳了一陣,彎下腰,咳嗦聲加重,眼底帶了一絲紅。費朗從窗臺跳下來,給他倒了熱水,遞了藥。鍾沐擺擺手,說:“剛吃過。那個,你小心高子旭這個人,他心術不正,而且野心很大。”鍾沐有著神奇的觀察力,那雙永遠帶著溫柔笑意的眼睛一個照面就能將人看透。“管好你自己吧。我心裡有數。”費朗擰著眉,一臉煩躁。他不是因為鍾沐的話煩躁,而是看著鍾沐臉色蒼白的鬼樣子就煩躁。無能為力的煩躁。鍾沐合上眼,微微後仰靠在藤椅椅背休息著,緩聲說:“別莽撞別大意。”費朗壓下胸口那股煩躁,說:“他和你後爹暗地裡搭上了線,我都知道。你別操心這些,管好你自己。吃好喝好,最好談個戀愛什麼的,別帶著遺憾去死就行啦。”鍾沐睜開眼驚訝地看著費朗,恍然而笑,拍了拍費朗的肩膀。老狐狸的兒子天生就是小狐狸。在耍心機這件事上,他的確不需要擔心費朗吃虧。更何況三年不見,費朗顯然成熟了不少,沒以前那麼瘋了。費朗拖了一把椅子過來坐,說:“哥,你在國外三年交沒交女朋友?”“沒,等著你介紹。”“行,包在我身上。一百零八款,一排排站好,任你挑!哪個敢不從,揍丫的!”鍾沐低沉笑開。·鍾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將睡不睡的時候感覺到費朗給他蓋了一條毛毯,悄聲出去。書房裡安安靜靜的,窗外卻在下雨。鍾沐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慢慢睡著了。他睡著的時候,嘴角噙著一絲似有似無的笑。他雖然臉色蒼白,帶著種病態,卻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命運對他不公,卻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怨憤,他反而比尋常人更從容隨和。他看著你的時候,像午後的陽光溫柔地落在臉頰,暖洋洋的感覺直接照進心底。鍾沐睡得並不沉,倪胭靠近他的時候,他便睜開了眼睛。“把你吵醒啦?毯子掉下來了,彆著涼。”倪胭彎著腰撿起滑落到地上的毛毯,重新蓋在鍾沐的身上。“謝謝。”鍾沐稍微坐正了一些,他看著倪胭,微微驚訝,抬手在倪胭的臉上抹了一下,指上沾著一撮泡沫,含笑問:“你這是掉到哪裡去了?”倪胭的裙子溼了幾大塊,兩綹兒捲髮溼漉漉地貼在面頰,還沾著點泡沫。瞧上去是有幾分狼狽和滑稽。“沐哥,我好像闖禍了,來跟你求助。但是沒想到把你吵醒了……”倪胭皺著張臉,苦惱極了,“那隻金毛淋了雨,粘了一身爛泥,我好心給它洗澡,但是……”鍾沐失笑。“它是不喜歡洗澡,難為你了。走吧,我去看看。”他動作緩慢地扯開身上的毯子,手掌搭在扶手上站起來。倪胭跟在他身後往外走,若有所思地側過臉看著鍾沐。鍾沐應該是天生體弱,內臟衰竭,沒幾年活頭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鍾沐停下來,側過身望向倪胭。倪胭緩緩搖頭,說:“覺得可惜。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居然活不了幾年了。”鍾沐訝然,緊接著低沉笑開。他側過臉輕咳了一聲,重新將溫柔的眸子投向倪胭的眼睛,說:“我走了三年,很多事很多人都有了變化。嫣然,你的變化格外大。”倪胭認真點頭,望著他的眼睛璀然地笑:“浴火重生。”鍾沐多看了倪胭一眼,認真點了下頭,轉身往前走,淡淡說了聲:“挺好。”還沒走近浴室,就聽見大金毛叫個不停。它站起來,兩隻大爪子搭在玻璃門上不停地撓,一邊撓一邊叫。倪胭急忙小跑了兩步,在鍾沐之前開啟門。浴室的門開了一條縫兒,大金毛剛想衝出來,倪胭擋在門口,指著它,口氣兇巴巴:“回去洗澡!聽見了沒有!叫什麼叫,不許叫!”站在倪胭身後的鐘沐輕笑了一聲。大金毛果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