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藝伎……就有些畏懼。倪胭沒答話,邁上停靠在岸邊的這些畫舫中看上去最奢華的那一艘。登船之後所有酒肉茶水隨意,表演也無需再花費。不過登船需要不少的銀子。守在船頭的男子攔住倪胭,把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詢問:“知道規矩嗎?”倪胭沒說話,隨意將一張銀票遞給他。男人看見銀票上的字數臉色立刻變了變,弓著身,將人進了進去。倪胭一直走到最裡面,裡面正在進行一場異域歌舞表演。穿著清涼的異域美人兒隨著音樂聲舞動,纖細的小蠻腰扭來扭去。姬星河坐在那裡喝酒,坐在他身側為他添酒的絕色美人是京中第一花魁。姬星河抬頭看見倪胭,桃花眼中閃過一抹訝然。他懶散笑著,道:“娘娘也到這種地方玩樂?”“漓王來得,我怎就來不得?”倪胭坐在姬星河對面的長案後盤腿而坐,自斟自酌。姬星河感興趣地瞧著倪胭飲酒的模樣。女子飲酒常以袖掩口,文雅淑秀。也有性子豪爽的女子如男子般大口暢飲。倪胭與這二者都不同,她雖不會如前者那般掩著口,卻不失雅緻;雖不會如後者那般酒灑長衫的暢飲,卻不失氣度風範。到底是從軍十二年的一品上將軍。姬星河笑笑,他收回視線接過花魁遞過來的酒。姬星河上次與倪胭說的話不假,姬明淵宮中妃嬪眾多,他又對女色沒什麼興趣,倘若姬星河跟姬明淵要一個女人,姬明淵絕對不會猶豫。但是唯獨付青簷不行。因為她曾是手握大姬全部兵權的一品上將軍。沒有哪個帝王不在意兵權。姬星河太瞭解自己的皇兄了。異域舞女的表演結束。“賞!”立在姬星河身後的小廝立刻將賞錢遞給舞女,舞女惦著手中銀子的分量喜笑顏開。接下來的表演是一個江南的女子,抱著一把琵琶,糯聲糯語唱盡思鄉情境,輕晃的畫舫外潺潺的水聲為之應和。酒過三巡,姬星河朝倪胭舉杯,道:“不知娘娘究竟想做什麼,但是本王勸娘娘一句。不要和皇兄作對,你贏不了。”“是嗎?”倪胭淡淡笑著,“漓王與陛下可真是兄弟情深,這份親人之情讓人羨慕。”姬星河那雙桃花眼中染上幾分旖色的微醺。“自古以來,皇宮是最不安全的地方。”姬星河眉宇之間難得多了幾分正色,“藉著這酒,本王忽然想與娘娘說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