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胭走下頒獎臺,回到沈行風身邊的座位坐下。“累不累?累了我們先撤。”沈行風湊到倪胭耳邊說。倪胭笑著說:“是你煩了這樣的場面吧?”沈行風笑著剛要說話,忽然皺眉,臉色也在一瞬間蒼白下去。倪胭立刻注意到了他神色的變化,急忙問:“怎麼了?是不是他又出現了?”沈行風低著頭,薄唇緊抿,沒有開口回答倪胭。倪胭知道他定然是在與他體內的那道亡魂抗衡,她側過身假意擁抱沈行風替他擋住鏡頭。片刻之後,沈行風鬆了口氣。“我們先走吧。”倪胭扶著沈行風站起來。她挽著沈行風的胳膊,兩個人親暱地依偎在一起,實則攙扶著沈行風。兩個人到底都是演員,即使沈行風險些不能自控,兩個人離開時的樣子還是面帶微笑從容耀目。走到外面,付蘭西急忙迎上來,問:“怎麼了?”“行風不太舒服。”付蘭西立刻了然。他把墨鏡遞給沈行風,警惕地護在他身邊,擔心外面還有記者拍到沈行風神志不清的樣子。“還好嗎?”倪胭貼著沈行風的耳朵問。沈行風揉了下額角,才將墨鏡戴上:“比剛才好多了。”從他的聲音裡可以聽出來他的狀態的確比之前好很多。付蘭西拉開車門,倪胭和沈行風上了車。車子開了五分鐘,付蘭西眯著眼睛從後視鏡打量後方,說:“有人跟蹤。剛剛我以為是狗仔,但是好像不太對。”付蘭西話音剛落,前方也出現了一輛黑色汽車擋在了路前。倪胭一眼就看出來那輛車是賀靳的車。一個男人走過來敲了敲車窗,沈行風將車窗搖下來,冷聲詢問:“賀總什麼意思?”“賀總約兩位到金際娛樂城小聚。”男人恭敬地說。考慮到沈行風現在的身體狀況,倪胭直接拒絕:“不去。”“去。”沈行風卻說。倪胭詫異地看向沈行風,隱約猜到了他是看見賀靳給她頒獎的場景有些心裡不舒服?倪胭跟著他一起下了車,上了賀靳給他們安排的車。金際娛樂城今天居然沒有營業,幾層樓都空空蕩蕩的,只有賀靳一個人坐在五樓大廳中的賭檯前玩著骰子。賀靳揮了揮手,保鏢和幾個服務生都退了出去,偌大的大廳裡只剩下三個人。“賀總有什麼事?”沈行風問。賀靳沒抬頭,三顆骰子在他的掌中轉來轉去。他不緊不慢地說:“宴兮曾經和我有過一場賭局,她把自己輸給了我。我的小賭注跑出去玩了這麼久,我得把她收回來。”當他說完最後一個字,才抬起頭看向倪胭。沈行風扯起嘴角勾勒出一道不鹹不淡的笑容,道:“我太太是比較喜歡玩,賀總想要什麼賠償,我替她還。”賀靳這才看了沈行風一眼,說:“可我只想要回我的小賭注怎麼辦?”“賀總。”倪胭忽然開口,“我再跟你賭一局如何?”兩個男人同時看向她。賀靳甚至連賭注和玩法都沒有問,就答應了下來。倪胭走向賭檯,從賀靳攤開的掌心裡捻起三顆骰子扔進骰盅。她隨意輕晃了兩下,便將盅蓋開啟,裡面的三顆骰子分別是一點、四點和五點。倪胭眼波流轉淺笑嫣然:“我不喜歡你們那些麻煩的玩法,賀總只要能搖出總點數比我高就算你贏。”賀靳深深望著倪胭的眼睛,問:“你贏了如何我贏了又如何?”倪胭彎下腰來,湊近賀靳的眼睛,笑得妖媚而又猖狂:“我贏了你就當我的奴隸,一輩子都聽我的話。你贏了隨你怎麼樣。”沈行風皺眉,眼中滿是不高興。倪胭回過頭來衝他眨了下眼睛。沈行風心中氣悶地轉過頭去。“好。”賀靳重新將蠱蓋蓋上,搖晃裡面的三顆骰子。即使過去了多年,他動作依舊熟練,有一種別人沒有的沉穩魅力。骰子的晃動停下來,賀靳面色平靜地去掀盅蓋,然而他在掀開盅蓋的那一瞬間皺了眉。蓋子被掀開,裡面的三顆骰子竟然成了一堆白色的粉末。倪胭勾唇,紅色的唇嘟起來輕輕一吹,白色的粉末飄起來,隔在賀靳的視線前。賀靳聽見倪胭嬌笑著說:“賀總以後是不是要叫我主人了?”倪胭甚至吹了一聲口哨,像摸寶兒一樣摸了一下賀靳的頭。賀靳身體緊繃,臉色一瞬間變得有點難看。“小靳靳乖,主人改日再來找你玩。”倪胭轉身,身上的藕荷色長裙旋出一道嫵媚的弧度。她將手自然地挽上沈行風的胳膊,卻感覺到了一絲異樣。下一瞬,沈行風忽然推了她一把。倪胭後腰抵在身後的轉盤桌上,上半身被沈行風壓在桌子,沈行風死死掐著倪胭的脖子,雙眼猩紅一片。賀靳從呆怔中緩過來,立刻衝過去。“沈行風你做什麼!”沈行風一手掐著倪胭的脖子,一手摸到桌子上的水果刀猛地朝倪胭的胸口刺去。倪胭蹙眉,敏捷地朝一側躲去。靈力在她掌心流走,但是顧慮賀靳還在這裡,她一時之間並沒有打算使用妖術。“宴兮!”賀靳急忙把倪胭扶起來。他震怒一般看向沈行風,質問:“沈行風你是不是瘋了!”話剛一出口,賀靳才發現沈行風的神色很不對勁,整個人的氣質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