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麗姬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低下頭,不敢置信地看見珍珠孃的手刺入她的胸膛,捏碎了她的心臟。珍珠娘冷漠地瞧著她:“我是九天之上灩珠草,得上神和鬼帝之血獲靈化體。母親?你算個什麼東西!你也配?”珍珠孃的手猛地收緊,徹底捏碎麗姬的心臟,又以靈力寸寸捏碎麗姬的三魂七魄。讓其魂飛魄散,再不得轉世輪迴。她面無表情地起身,轉身往外走。卻在門口遇見皺著眉的青涯。已多久未曾這樣面對面相見?青涯仍舊以白布覆眼,他側身而立,說道:“人是我殺的。和你無關。”“有必要嗎?”珍珠娘笑了。青涯又錯開臉一些,解釋了一句:“不管前世如何,這一世她畢竟是撫養你長大的母親。”弒母的名聲總是不好的。珍珠娘望著青涯眼上覆著的白布,悠悠道:“那就隨你的便吧。”她繼續往外走,與青涯擦肩而過。而後停下腳步,也不曾回頭,背對著青涯,輕聲說:“你總是用你的方式保護我,可你卻從來不知道你保護的那些東西我根本就不在乎。”珍珠娘繼續面無表情地往前走。她揮了揮手,手上的血跡消失於無形。下一瞬,海底忽然一陣劇烈的震盪。海水像受了驚一樣橫衝直撞。青涯幾乎是下意識地揮手,在珍珠娘身體周圍凝出一道護體屏障。這些海水傷不了她,可她只喜歡溫柔平靜的海水,討厭那些叫囂著拍在身上的海水。海天之間忽然出現一道異光,光芒凝成一道光影,逐漸朝珍珠娘而來。青涯看不見,只能去聽,去感受。即使他看不見,可還是在那光影落在珍珠娘掌心的時候,知道了那是什麼。“珍珠心……”珍珠娘指尖兒小心翼翼地撫過她的珍珠心,又視若珍寶般低下頭將輕吻落在其上。“你、你根本就沒有把你的心扔到無寂海?”珍珠娘望著掌心之上這顆珍珠心時的目光變得越發痴迷,她說:“對於每一隻蚌妖來說,這世間最重要的便是這顆珍珠心。我又怎麼真的捨得將它扔了呢?”“你!”青涯一時語塞。他為了她,在無寂海中苦苦搜尋兩萬年。結果,她自己把這顆珍珠心藏了起來,根本就沒有扔到無寂海!“生氣啦?”珍珠娘回眸嗔了青涯一眼。在她輕快的聲音裡,青涯心裡那一點鬱悶也頓時煙消雲散。他嘆了口氣,說:“拿回來也好……”珍珠娘笑笑,目光凝在這顆包含了上神十萬年修行的珍珠心。她凝視了半晌,而後珍珠心上瑩白的光芒映照在她的臉上。珍珠心歸位。魂、身、心,這兩萬年來放置於三個地方的它們終於重新融為一體。珍珠娘終於變成了完整的她。隨著珍珠心的歸位,如潮水般的記憶湧來。那些被珍珠娘忘記的每一世,每一個人紛紛被她憶起。酸甜苦辣鹹,一時之間心裡五味雜陳。心中一陣陣絞痛。珍珠娘彎下腰來,眼淚便跟著滴落,融在海水之中。她落了淚,三界便同時落了雨。·三界之內,無不以上神為尊。鬼界鬼帝一生痴迷修煉,立志打遍天下無敵手。他一次次向上神挑戰,一次次敗北。越戰越勇。在與上神的一次次切磋挑戰中,他的靈力也在飛躍般進步。修煉,挑戰,再修煉,再挑戰。上神懸空立於虛空之中,含笑。這三界第一人的位子,他已坐了幾十萬年,早已不知何為輸。一眨眼,鬼帝對上神的挑戰已經超過十萬年。在這十萬年裡,鬼帝的修煉速度驚人。上神雖然依舊不曾輸過,卻也不能像當初那樣一招之內打敗鬼帝。在又一次的切磋中,鬼帝不知道修煉了一門什麼邪門歪道的功法,不僅實力大增,使出的靈力亦是陰寒無比。雖然上神仍舊輕易贏了他,卻因為他的招式太過狠戾詭異,不小心被利刃劃破了手臂。披頭散髮的鬼帝瘋瘋癲癲:“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咱們來日再戰!”鬼帝撂下每次離開時都會說的話,一道黑煙後,他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上神正打算離開,忽然轉過身望向身側草地上的一株灩珠草。灩珠草的葉子蜷縮著,中間的卷在一起的模樣看上去有幾分像珍珠。又因為在陽光下會變幻顏色,如美人眸瀲灩醉人。遂名灩珠草。剛剛上神與鬼帝交手,竟是無意間將兩人的血滴落在這株灩珠草之上。上神立在一側端詳著。灩珠草一陣晃動,竟真的藉助上神與鬼帝之血得了魂識,化了人形。上神看著這株灩珠草幻化而成的十三四歲少女茫然地坐在草地上,他略皺眉,解下身上的寬鬆白袍裹在她的身上遮羞。少女眨眨眼,茫然地望著他。上神清楚這個時候的她什麼都不知道,雖然有著人類十三四少女的形態,卻和剛出生的孩童無異。上神朝著少女伸出手。少女想了想,才將手遞給他。他將她拉起來,少女身子踉蹌,根本不會邁出步子。他穩穩扶住她,而後牽了她的手,轉身邁出步子。少女眨眨眼,瞧著他的腿,學著他的樣子邁出步子。他牽著她一路走回神殿。等到了神殿,她便已經從踉踉蹌蹌需要上神暗中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