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面前請罪已是來不及了,張氏外柔內剛,她認定的連丈夫都難以說服她,更別論兒媳了,她也不跟兒媳多說,只管讓兒媳好好照顧大郎跟兒子,應氏再求,張氏臉色就淡了,跟兒媳搖頭道這事大郎父親已定,讓她不要再多說。張氏對孫子一如既往,但對兒媳婦已少了以前的親近,婆媳倆究竟還是生疏了,此情之下,應芙就是想不通為何宋家工匠都落在最小的小叔子名下,而不是落在身為工部侍郎官位還高居宋四郎一等的丈夫身上,也不敢拿此事在大郎面前提起,更不敢在婆家提起這事,生怕這事一提,她跟在她面前日益寡言的大郎會再陷不可挽回的僵局,但這事她不敢再提,還是說到了母親面前去。 應老夫人這次沒有再回丈夫身邊,被長子應傑迎入了府中,但應傑與他這位母親感情淡薄,母子倆生疏與同陌路。除了這位她親生的長子,應老夫人另兩個養在她膝下的兒子實則為其庶子,不是她真正所出,她視如己出養大但還是要隔著一些,她親自所生的小女兒才是她的掌中寶,她的心頭肉,是她中年以後的寬慰,就是女兒嫁了她也沒落了對女兒的關愛,現今聽女兒在跟前說道宋家如今的局面,她朝斂眉費解的女兒嘆道:“此事已成定局,往後該是你的你就接著,不是你的你半個字都不能吐露,若不然你老父老母也護不住你。”應芙已經嚐到了厲害,沉默了方許,她別過臉,不想讓母親看到她紅了的眼眶,“我不是為我自己爭,我什麼時候為的不是大郎,為的不是這個家?當時宋家因妹妹身陷險要,我不也心甘情願賠他同生共死?我是宋家的媳婦啊,是要埋進宋家祖墳的人,他們現在這般樣子,倒成了我是宋家的罪人了,算了算了,不給就不給罷,就當是我給他們賠罪了。”她說著忍不住心頭的悲痛,她不敢在大郎面前哭訴,但在心愛她的母親面前痛哭了起來。她哭得應母心如刀絞,又氣又怒地捶了她這說不聽勸不開的女兒幾手,跟著哭道:“你這孽障怎麼就說不聽啊,你現在得的難道就少了?宋家不可能是你一個人的你怎麼就想不明白啊!”“我們家難道為他們家做的就少了?”應芙哭得難以自持,捂著臉哭道:“大郎不疼惜我,難道您也不嗎?”慾壑難填,應母見女兒還陷在她對宋家付出諸多,宋家必須個個都依著她的偏執當中轉不過彎來,心口堵得喘不過氣來,抓著女兒的手喘著氣道:“你要氣死你的老母親了,兒啊,你莫要不撞南牆不回頭啊,這些話你一個字都不能跟大郎說,說了就難以挽回了,你夫郎記事記在心中,他比你爹還狠啊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