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回來,他們又得了燕帝的拉攏,德王被氣笑,又樂觀其成,跟宗室裡的幾個老人道由著他們去。他們宗室沒幾個人,只要得了實實在在的好處,哪怕皇帝想看他們窩裡鬥也成,到時候做給他看就是。德王這話一出,哪怕再看不慣德王府的也收著了點,德王愛護小輩,誰也不知道自家的小輩何時會得他的扶持,聖上的看重固然可貴,但聖上的看重是為了跟德王爭鋒,難比德王的真情實意。宗室大致的向心力到底潛移默化影響了整個宗室對德王的推崇,燕帝看得越細,心中越涼,每日往皇后宮裡去,縮在床上不說話。易皇后那日在正德宮跟皇帝對峙了一場險些喪命,她還以為她要跟太后一樣往後要在冷宮中度過餘生了,哪想皇帝還沒處置她人就病了,她對他已沒有什麼相求,想著既然想讓他活著再多做點也無所謂,就守了他幾日,沒想前幾日對她吼著要廢了她的皇帝從那就時不時往她宮裡鑽,來了兩次就成日日都來,皇后因此心中五味雜陳,她不屑皇帝的優柔寡斷,又有點憐惜他的軟弱。但也因此,她心裡更堅定地站在了她的丈夫這邊,她不想再看到德王叔和德王嬸欺負他的一日。她就著皇帝的手,不動聲色地拔除了德王府安在宮中的幾個釘子。而皇帝這廂拔掉了德王府的幾個釘子驚動了德王府,德王只能收回人手,另一邊果然往晏城的人皆被各道官府阻攔,晏城出去的人也不得在各地通行。但民在野,更何況有錢能使鬼推磨,晏城誘以高利換取晏城裡所沒有的資源,為此鋌而走險的人不少,有一就有二,官府的阻攔並沒有攔死通往晏城的道路。燕帝暗中下黑手但也沒攔死,德王則明裡開始拿晏城的鐵器跟他換取田地與通道。晏城現今高人無數,整個被王府養著晏城的百姓已掌握了各種精良的技能專事生產,可說整個晏城的人都是王府的工匠,哪怕皇帝想要十萬鐵箭,王府一聲令下,整個王城動員下來一月就可把這十萬鐵箭備齊。德王拿這十萬鐵箭換了周邊二州的通行令,他展示的力量讓燕帝暗中氣得發抖,但也激起了燕帝的好勝心,工部和兵部的尚書侍郎時不時被他召到跟前怒罵無能,連主掌戶部的宋韌也不能倖免,連先前被燕帝拘在吏部和戶部任職的宋鴻湛和宋興盛一人被調至工部,一人被調至了兵部,而宋四郎宋興祖也是被從天而降的聖旨進了工部,在其兄宋鴻湛這位工部侍郎下成當任主事,主掌鑄造。燕帝此次倒沒有意氣用事,給宋家兄弟下的聖令就是讓他們發揮所長,只管打造他們所想,也不跟他們定量,所需之材只管跟戶部要就行。皇帝還派了專人處理宋家兄弟帶回來的工匠的落戶,這幾百人皆落在了宋興祖名下,還劃了一處地方為鑄造局,名為宋家莊。燕帝這次大力重用宋家人,他難得這麼大方,平衡之術也不用了,兒子們個個身居要位,宋韌便告病跟燕帝去請辭,燕帝看著假惺惺的宋大人冷冷道:“朕看愛卿氣色還好,就好好待著罷,請去之事不要再提,等你兒子們的風頭一過,朕年底還得請你入內閣坐鎮,你為國盡力的年頭還久得很。”宋韌看他說得淡淡,心裡心道聖上這話說來真是讓人滲得慌,但面上誠惶誠恐地跪下謝了恩。燕帝看多了宋大人變化多端的臉孔,這宋氏的父女倆骨子裡都是扎人心的主,看多了他都懶得動怒了,連話也不願意多說,揮揮手就讓他退下。燕帝大力提拔了宋家,但因朝廷大事頗多,這段時日六部調動的人員也太多了,宋家夾在其中出眾但也不是最打眼的那家,最為打眼的還是三位有救世之功的才俊被封為了侯爵,其中一位年紀不過三旬,這三人都是民間中人,燕帝這一舉引得民間各路奇人紛紛投奔官府,被引薦到燕帝案前的摺子一日能送上數箱。而這廂得了戶部大量拔銀的宋家莊開始動土,工部得了聖令,首中之重就是打造宋家莊,而宋家莊的建造全由宋興祖一人即可定下,只需把最終定案呈上御前即可,宋興盛握了這燙手山竽,最終想了又想,在圖紙出來之後還是去了德王府一趟,請妹妹幫著過眼。燕帝這麼多年也就這件事做得稍微大氣了點,沒有一邊用人一邊打壓,宋興祖現在的能耐遠在宋小五所教之上,宋小五沒什麼好指正四郎的,但為著成全燕帝的心思,宋小五留了圖紙幾日,方讓四郎拿去呈稟。這廂宋家得了重用,宋四郎搬離了宋家,宋三郎趁機也搬了出去,宋祖母看著這家勢尋思了良久,託病讓兒子兒媳侍候跟前,宋韌夫婦就跟這位老母親住到了一起,宋老太太隔著不遠的地方就是老師祖住的大院,也方便他照顧他的老先生,由此宋家分家大局已定,只差嘴頭上真正分家這一舉了。這家分得無聲,從宋張氏入王府照顧女兒,宋韌入老師祖所居之處就開始了,應芙從一開始點了頭,等宋家在燕都的三個兄弟各自為家她再看出端倪,再去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