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北門,五千御林軍排成隊,一片片威然站立於宮門前,反軍一到,他們刺出了手中槍。武威將軍謝晉站於最前,見到宋氏拔刀喝道:“王妃娘娘這是何意?是要反嗎!”“去給皇帝。”宋小五把她的“陳情令”給了謝晉。“您這是何意?”“送進去就知道了。”“宋王妃這是非要如此了?”若不然呢?過不了幾日,全天下都知道她一介婦人帶兵殺進皇宮,這事還有什麼置喙的地方。宋小五沉穩地看著一直在大聲嚷嚷的武威將軍。謝晉與她對視,她不輕言,他拿不住她到底是何心思,這樣下去僵持不是法子,當下他心一橫,又厲聲喝道:“這是德王王府要反嗎?即是反,就別怪我等護國之將不客氣了!”他就是不接,宋小五把令書交給了身邊女衛,朝謝晉道:“將軍要動手了?”“但問,宋王妃帶如此多帶刀武衛進宮是何意!”謝晉依舊厲聲厲氣,聲音哄亮到能傳數里。“面聖,勞煩將軍幫請示一下,問問聖上見不見。”“帶兵面聖?哈,這是何來的規矩?”宋小五見謝晉這是非要攔著不可了,拿過女衛手中的陳情令,念:“晏地百姓為十萬,另有三萬軍戶,實際可為兵者十五萬,晏地離都一千二百里,三百山道,四百村道,五百縣道,途經兩州八縣,快馬最快十日能及都城,改水路而上,三日即可。”三日就可以兵臨其下。“把這個給聖上。”宋小五唸完一半,把沒念的另一半放在上面,遞過去。另還有德王周召康可調動的一些兵力。這只是武力的呈現。至於文,宋小五可以當面跟皇帝說一說。她是從未沒插手過這個國家的政務,但欠她的人還是有幾個的,不是誰都能像皇帝一樣,用了就當是自己的。不喜她的人是多,但再多宋小五也不怕,因為她有理可據,有理可爭,而皇帝手裡可沒幾個什麼像樣的理由。“朕為天子、朕即天下”,敢這樣宣之於口的皆短命。“你!”如此堂而皇之威脅,謝晉眼睛一張,不可思議,但此時容不了他匪夷,顫手接過令表,招來副手吩咐了幾句,就親自持令飛奔而去。移時,謝晉跑了回來,傳道:“聖上有令,德王王妃可帶隨身女侍四人進宮!”五百鐵衛都帶進去是不太可能,一放進去了,逼宮無疑,不反也是反,皇帝親口放進去更是沒面子……但要帶。“我是前去跟聖上商量事的,護衛要帶,聖上要是擔心這幾百人能把皇宮反了,那就讓他們留在前面宮坪就行,我不介意你們派重兵看守。”“宋王妃!”謝晉的厲喝聲比之前還大,他拔出了腰中刀指向她,刀光在晨起的初陽當中閃閃冒著寒光,“您目無聖尊,該當何罪!”“呀啊!”不遜謝晉,王府女衛拔出了腰間劍,刺向了謝晉脖子。刀劍對持。“去傳話罷,”宋小五紋絲不動,眨了下眼睛,口氣亦不變,朝謝晉淡道:“至於我是何罪名,見面了再由聖上給我定就是。”謝晉見她如磐石一樣堅不可催,巋然不動,一咬牙,收刀又跑了。“妖婦!”他一走,身後副將領拔出了腰間刀,憤然暴聲厲喝。“妖婦!”他身後的小隊也隨將領,刺出了手中槍。“妖婦!妖婦!妖婦!妖婦!”整齊的喊聲響徹了宮門,穿進了牆裡,復又見他們收回了手中槍,往地上一敲,敲槍齊喝:“妖婦!妖婦!妖婦!”“妖婦亡國!”有人帶頭喊。“妖婦亡國!妖婦亡國!”這一次的喝聲,比此前大上了數倍,那聲聲喊叫聲當中,帶著沖天的殺氣。宋小五身後鐵衛在 謝晉一去不回。烈陽下,持戈敵對的雙軍兵卒臉上皆汗如雨下。半個時辰後,沒見到人來,宋小五朝身邊今日鐵衛首領驚蟄道:“收息。”驚蟄回:“王妃,可一半一半?”他不敢全員放鬆對待,宋小五認為皇帝沒那個膽,但欲要點頭之際,不遠處,一群群兵卒抄圈往包圍圈外繼續包圍。人更多了,聲音更大了。“可。”宋小五看著愈來愈多的兵力,點下了頭。驚蟄看著那明顯增派過來的兵力,叫了主母一聲,“王妃。”“持久戰,留點力氣。”陽光下,宋小五微微抬頭,毫無遮掩地打量著那層層包圍過來的人。驚蟄咬牙,揮下刀,示意一半對一半休息。“妖婦!妖婦!妖婦!”圍著他們的人因人數倍增,聲音愈來愈大,響徹天際。天上的太陽從東走到了南,跨過了中間線後,午後的烈陽灼灼,喊著“妖婦”計程車兵們嗓音皆啞。宋小五也已站了兩個來時辰,亦如德王府每一個如鐵打的鐵衛一致,站如松柏,巍然不動,堅不可催。“王妃?”眼看僵持了三個時辰還未有訊息,香娘靠近王妃身後,單膝跪下。宋小五回頭,朝娘子搖頭。“王妃,暫且歇息片刻。”香娘沉聲勸道。宋小五摸了下她的頭,淡道:“起罷。”這點體力耐力她還是有的。直到酉時,日落時分,謝晉才持刀跨步,穿過密密麻麻的人而來。“德王府宋王妃,聖上有請!”一站定,一路在謝晉後面小跑著跟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