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一年來屬下沒有得到過他出現在都城的風聲。”立春肯定道,“上次的訊息說他是往南邊去了。”“司馬大元帥和司機大元帥那邊……”“由屬下去罷!”站在殿門邊的春分出列請命。“尚還不知幫不幫,老元帥在宮裡,大將軍也是為難。”將軍老父親老元帥目前在宮裡被扣著,皇帝想來不會輕易放他們出來,在人沒回去之前,宋小五不敢拿此作賭。司馬身為將門世家,三代為國盡力,老元帥之前因得罪已故太后孃家,險些被抄家,由此讓其子司馬將軍對家人看得分外重,他在西北為將時已警惕萬分,沾上了晏地初始就恨不能把全家都遷出都城,現在老父親就在宮裡頭,他是不可能拿老元帥涉險的。“不幫也得幫,他是我們這邊的人!”春分狠聲道,“王妃實在不必猶豫。”“先放一邊。”“王妃,大將軍乃兵馬之首!”“老元帥在宮裡,不要逼大將軍。”“可都這時候了,實在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大將軍乃掌兵之人,他知曉分寸。”春分據理力爭。“先放一邊,看看老元帥今天會不會回來。”“他們……”春分想道大將軍家的那幾個重要的人早已送出去了,留在都城的早有犧牲的覺悟,王妃何必心軟?但一對上王妃朝他皺眉不悅的臉色,春分一垂頭,嘆惜著退到了一步。罷,聽王妃的。慈不掌兵,宋小五也不是仁慈,只是司馬一系由大將軍當家,他就是驚弓之鳥,早年就在抄家那事上嚇破了膽,如若不是老元帥在上面壓著,司馬家早退了下去。這父子是一體,相互支撐,誰也少不了誰,司馬家還是等老元帥回去了再說,也只有老元帥有那個氣魄說幹就幹。宋小五接道:“等老元帥一回去,就給他們送個信,問問他們那邊的意思……”“接下來要做的,就由立春去,”宋小五看著坐在她下首沉默等候她令的鐵衛之首,“先發陳情令,再進軍囤鎮。”陳情令發出去,晏地兩日就可收訊息,晏地舉民皆兵,武力之城戰力非凡;軍囤鎮有不少舊部,造反他們不會答應,但要是捍衛德王府家小安全,有德王的聲望在,這些德王一手扶持上來的武將們暫時還是會義不容辭的。“留下鐵衛休息準備,明日隨我一道進宮。”這是目前宋小五所能調控的所有局勢,接下來就是趁勢而為了,說罷,她站了起來,起身回內殿歇息。皇帝想讓她死,她也想看看,皇帝最終有沒有那個膽量讓她死。“王妃,是一道進宮?”立春攔住了她,沉聲問。“一道。”“逼宮?”宋小五莞爾,側首,看向他,“怎麼會?”“不過是聖上想取我的命,我親自送上去,帶幾個人一道進去罷了。”“王妃……”“他撕破臉,我也撕破。”不走回頭路,不留後路,這次不解決也必須解決,宋小五把底說破,掉頭而去。“聽,令!”那就是動,立春明悟,拔刀出殿。“嗬!”門外鐵衛迴音吼道。進殿的宋小五聽著死衛們明志的吼聲,腳下步伐加快,心亦堅硬冷酷無比。這次必須快刀斬亂麻,她要在皇帝清醒過來收手之前把他一次逼到死。 任何權利都是建立在承擔責任之上的,而燕帝盡五分責任,想享十二分的榮光,就得看他有沒有這個命了。是夜,宋小五與同行而來的兩個師爺晚膳用到一半,收到探子傳回的訊息,皇后已被軟禁。皇后的情況看來很不好,太子帶御醫前去探病還被攔在了宮外,無法進入。聽罷,兩位師爺面面相覷,其中一個朝王妃拱手,“王妃,此舉與我們有益。”那是太子的生母,一國之後,這人心,聖上看來是不想要了。宋小五沒有出聲。但稍晚易家人求見,她未作多想就讓人進了門。易家來的是易家老太爺,是他的兩個兒子扶著來的,三人見面欲要行禮,宋小五攔了易老太爺,扶他坐下,順勢在上首的另一張椅子上坐睛,率先開口:“老人家深夜造訪,有話但說無妨。”她開門見山,易老太爺苦笑不已,張嘴嘶啞道:“我女兒曾給我這老不死的說過,如果有朝一日,她不行了,讓我過來找王妃娘娘嘮嘮家常,說說心裡話。”是以,到了這個時候了嗎?易家行事異常低調,從不觸皇帝的逆鱗,之前家族子弟與宋家過從甚密,後來皇帝不高興,兩家也不怎麼走動了。但因此,易家保住了他們手中的礦,和幾個縣的官位,還有幾條驛站的控制權。聽起來,他們家沒有在朝為大官的人,家族下面的子弟坐的都不是什麼影響大局的位置,力量太小。不過再小的力量,一旦有一天擰成一股繩,那是能絞死人的。但他們要出頭,就會付出代價。宋小五沉默了半晌,道:“娘娘的事,我自當盡力。”她會竭力保太子,該他的一分都不會少。她看了眼心潮不平,持力自控都免不了臉紅鼻赤的易老太爺,“你們的話,以前是如何,以後就如何罷。”這事易家不插手,是最好的自保。“不,”易老太爺搖頭,目露哀傷,“易家因娘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