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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之道,好淡泊明志、物以致遠之德,然堂姐言下之意與世風竭然相背。但宋晗青懂她的意思,入世行兵詭之道,靠的是血氣、力量,計謀,只有世外不染塵埃不沾世故之人,方才能說世外之話。不爭不搶,得的是外人嘴裡的名聲,悽慘的是自己和家人,勝利的是那些滿嘴荒唐言然而名利雙收的小人。然堂姐從不小看小人,依她之意,勝利者就是勝利者,能打敗聖人的小人也是勝利者,他要是把你踩到腳底下了,你就是吐幹嘴裡的口水也淹不住他分毫。唯有打敗他,立於不敗之地,才是勝利。“晗青懂了。”百緒轉念之中,宋晗青明瞭了堂姐的意思。“哦?”宋小五笑笑。他難得來一趟,日後她要跟德王退居晏地,家人多見一面就是少了一面,趁時光正好,不凡多說幾句。宋小五見他是真懂,下了長廊,帶著他往湖邊走,“聖人書,百家言,自有其長處,但歷來建功立業成大業者,翻看史書上下,有幾人是墨守陳規者?”宋晗青是懂聖人書長大的,懂的是書上之道,他有宋家教導,倒也貼近官場實情,但也許是他隨老太太從青州而來,在叔父和與她這個有過過節的堂姐眼皮子底下謀生,他自有他謹小慎微的一面,連帶的,他也把這行事帶到了官場上,守大於攻。有宋家他吃不了什麼大虧,但他只守不攻的話,對他大大不利,無形中也給宋家新增了負累。他身在如今的處境,不是無過無失就萬事大吉了,無能本身就是一種過錯。溫和處世,萬事與人為善的宋晗青臉皮頓時發燙,諾諾了兩聲,嘴皮掀起,但話不知從何說起。“當年那打倒我的氣勢,掉哪去了?”聽她說起小時候,宋晗青臊得滿臉尷尬,諾諾道:“您,您別說了。”“撿起來罷,這次就不要再為贏得他人注目而擊倒對手,這次為自己,為守護自己的家,為你的志向、你的信念,為成為你孩子的榜樣,可好?”宋晗青熱淚盈眶,低頭回道:“好。”德王中午回來,膳後三人進了書房,宋小五給他們說了她想給老祖母安葬的地方,地方挑在離禁山,天壇不遠的一處名叫小龍山的小山頭。這是以前德王避暑的一個地方,裡面有個小山谷,地方不大,山坳處有一條瀑布,還有一條因瀑布而成的小溪流,夏天很是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