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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五本想讓怪無用,但一想,這可是她男人呢……她便道:“怪能讓你心頭好過些嗎?”德王點頭,“能。”“那我怪你一下。”宋小五抬起他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輕咬了一口,當是怪了一下。這把德王逗得“撲”地一聲,哈哈大笑起來,如獲至寶一般把她抱到腿上坐著,輕擺不休。就跟心頭開了花似的,德王越想越好笑,越想心口越甜,他忍不住把王妃撲倒在背椅上,痴纏了起來。 九月燕都落葉紛飛,宋晗青上德王府,跟堂姐商量過問祖母下葬之所。燕都不是宋氏子弟的根,宋家在此落地生根,沒個兩代數十年的年景是不行的,為恐日後生變,宋晗青對祖母下葬之所尤為謹慎。宋韌亦如此,他不便請來,就讓侄兒來了。宋祖母落墳之地,免不了日後是燕都族人死後的落腳之處,是大意不得,宋小五本想晗青之妻是符家之人,與符家有了合作,沉落也不易,但轉念一想,姻親之事是兩姓之好,行兩姓的方便,他日起了閒隙,過河拆橋翻臉無情恩斷義絕的姻親也比比皆是,對此不能有依靠的心思。是以她讓人去請去了宗堂的德王,讓他中午回來一趟,這廂留了宋晗青的午飯。宋晗青看堂姐要等德王回來說話,便耐心等下。他比以前更沉得住氣,已不是輕易讓看得穿的人了,宋小五見狀,讓人先請了世子過來。世子那邊很快有下人回話,道:“回王妃,世子爺說眼下功課繁忙,等得空就馬上過來拜見青舅父。”世子主意正,拒絕王妃不在話下。下人此話回罷,宋晗青看了堂姐一眼,卻見她搖首起身,與他道:“丁老師正予他上課,我倆同去一看。”“是。”宋晗青知堂姐口中的丁老師乃牧羊老人,其師師承前朝編寫珠算此書的大儒,此人從小就是神童,在民間有名,但他仇恨朝廷,冥頑不化,中年沒落無名,因被德王府請進王府再次名聲大振,其來歷才又被人知曉,交口相傳,津津樂道。宋小五到時,丁老人正在上課,見到她來,施以淺禮便不再過問,世子亦如是,與母妃舅父施了薄禮,又正襟危坐聽老師講課。宋小五偶爾會過來旁聽,世子與他的老師們已從大驚變成習以為常。這一節課近半個時辰下來方才下課,世子過來跟舅父說了幾句話,問及舅母表妹安好,便告罪帶著士衛前去武修。世子近日課間的武修是爬山。德王府中間立了一座高達五丈的假山,乃德王府鐵衛帶兵一百兩天築成,世子每日課間有兩柱香的時辰練習輕功。只見王府鐵衛幾個飛縱就躍上山頭,往下拋下繩索,世子冷著臉把繩子繫上腰帶,一系好就踩上了假山,身形輕快往上攀巖。躍過一丈,世子就慢了,宋晗青細看,發現一丈之上落足之地相隔甚遠,手腳很難夠著,世子須縱上跳躍才能攀附其身,著實險也。這也太危險了,宋晗青側頭,看向堂姐,見她神情專注假山之上,又回頭仔細打量起了世子的登高。世子已滿頭大汗,正咬著牙緊緊攀住手上夠著的掛鉤,一等穩住身形,他大聲“啊”了一聲,隨著叫聲往上跳起,一腳險險踩住了他之前手上攀附之鉤,身子扭曲地掛在了半空當中,一派眼看就要掉下來之勢。宋晗青怕他掉下來,忍不住上前了一步,卻見世子又是一聲吼叫,身子彈起,另一腳飛快踩在了另一手將放之地。他穩穩落住,上升了三尺。了不起,宋晗青心神一蕩,精神一振,為世子喝采,“好。”他一臉高興轉頭,發現侍衛與身邊堂姐皆一臉如常,不為所動。他一頓,宋小五看到,朝堂弟淺淺頷首致意,就掉頭面朝假山而去。宋晗青立馬收住心神,也朝高山看去,世子已在仔細打量他頭上方的形勢。這次,上面的掛鉤更是往上多增了半尺,世子看罷,咬著嘴大力呼吸積攢爆發力,不等他再縱上一躍,站人亭閣之上的鐵衛吹響了口中的哨子。時辰已到。假山上面的鐵衛抖動了手中的繩索,饒是世子不甘不願,也只得從半空中跳下來,滿臉鐵青。他很是生氣,解下繩索大步就往書房走,走了幾步方才想起今日青舅父也在,這才按捺住臉色轉身過來,跟舅父告罪,“周承失禮,望青舅父諒解。”“無礙。”“課時已到,外甥先走一步。”“好。”硬梆梆的世子走了,沒與他母妃打招呼,宋晗青一怔,轉頭看向堂姐,看到了她一臉的笑。宋小五正失笑不已。“這……”宋晗青不解。“世子生氣了,”宋小五示意他隨她走,與他道:“嫌在我面前丟人了。”“承兒是個好孩子。”“他好勝心強,厭惡失敗。”宋小五上了長廊木階,回身看著堂弟,等他上來了方才轉身接道:“如此甚好,是我跟召康的孩子。”強壯的體魄,堅強的意志,厭惡失敗的好勝心,加在一起就會形成鋼鐵的力量,足以讓他處理好他的人生當中遇到的所有問題。“是。”宋晗青躬身,低首,應承,隱約明白堂姐帶他來觀看世子之意。聖書以和為貴,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