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小了不少。”“小點怎麼了?我一個人帶著個小娃娃,住得了多大的地方?”老太太不願意了,“再說青州能跟燕都比?這裡一小片能站人的地方,頂得了青州半丈的地都不止。”“那就好,你喜歡才是要緊。”宋小五見水來了,給老太太倒了半杯水,看著她喝下,方才給自己倒,與她道:“回頭領你跟師祖見見,師祖這幾日帶著家裡的師爺肖五伯去書院給書院山長抄書去了,過兩天就回來,不過你不願意見也不要緊,我就這麼一說。”“為著晗青的事?”老太太不是個傻的,說著看了身邊的孫子一眼。宋晗青小腰板頓時挺得直直的。“肖五伯極厲害,就是當年出了點事,沒碰上運……”宋小五跟老祖母說起了肖五的學問見識還有心智來,老太太聽得很仔細,眼睛瞥到小孫子,還招呼了他前來坐下,讓他跟著細細聽。這廂德王府,楊標在收到探子報來的訊息後,那是想了又想,想了又想,最後,楊公公白著一張比以往還要冷酷無情的死人臉去校場找了正在練弓的德王爺。德王見到他,朝他高興地搖手,“楊標快過來,快來看我今天射的人頭。”楊公公聽了,身子稍稍抖了抖,然後他後腳跟一轉,道:“奴婢想起來了,奴婢還有點事要去辦,等會再過來找您。”“誒?”德王幾個快步越到了跟前,笑道:“找我有事啊?快說快說,我這幾天心情好得很,保證對你百依百順,說罷,要我做甚?”您就能見到她了,心情是好得很,但老奴保證,您聽完訊息,要射的就不是草人的頭,而是真人的頭了。楊標決定還是把事情瞞下去,反正早就瞞了,再瞞一會兒是一會兒。 “老奴辦完事再來找您。”楊公公神色淡淡地道。但他還是小看他這主公的敏銳了,只見德王上下掃了他一眼,詐他:“楊公公,有事情啊?”他搭上了楊公公的肩,強帶著楊公公往裡走:“來來來,說說。”“王爺,您應該少跟圍場裡的那些軍士混。”瞧瞧您學的這派莽夫氣,庸俗。滿心嫌棄的楊公公面無表情接道:“那一位不會喜歡你這個樣子的。”德王頓住,一下子就氣急敗壞了起來:“你少胡說,我什麼樣兒小辮子都喜歡。”“那您接著渾。”德王氣得手甩開他的肩,拿著弓拉開弓射了幾箭,他頭兩箭是胡射,後兩箭就精準了起來,這時他也平靜了,轉頭看向楊標,“楊標,到底什麼事?你還想想?好,那你想想,就站這邊想,想清楚了再走,來,我給你劃個圈。”他還治不了他了!德王上前在楊公公身邊拿腳畫了個圈,氣沖沖地接著射箭去了。楊標就立在原地想,想了一會兒,他嘆了口氣。紙包不住火,過幾天這小祖宗就能去見人了,到時候還能有什麼他不知道的?是以,楊公公張了嘴,還清了清喉嚨,“有一事,奴婢不知當講還是不當講。”德王扭頭看他,嘲笑道:“你跟我大侄子說話的時候,就這德性!”說著他就竄到了楊標面前,正想讓楊標快說,突然想起楊標這句話後,大侄子往往都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他臉上的笑頓時沒了,他上下看了楊標一眼,過了方許方道:“楊公公,你還真有事瞞著我啊?先別說,我猜猜……”德王拿箭敲了敲楊公公的肩:“是我王妃的事嗎?”楊公公冷然:“您什麼時候成的親有了王妃,奴婢怎麼不知道?”喲,還生氣上了,德王被他氣笑了,一笑過後他臉一冷:“快說!”這個時候才有個正經樣,楊標搖搖頭,都不屑說他了,“那一位家裡前幾個月出了一事,當時您正在軍屯鎮會友,奴婢本來想等您回來再跟您說,沒想成您回來後奴婢給忘了。”德王笑了,笑得燦爛英俊至極,“接著說。”楊標抿了抿嘴,方接道:“這家的四兒子帶了一個朋友回去做客,夜宿了宋家,沒想此人半夜偷偷摸摸往那一位的院子裡摸去,但好在被守在她院子前的忠僕發現攔住了,這事宋家沒有張揚,那人也沒得逞,奴婢也是過了兩天辦完事回來才接到立夏的報,心想這一位做事就是穩,他人根本無可乘之機,也不需太擔心她了,就沒想起跟你說了。”“你少拍她的馬屁,”德王此時臉冷得跟冰塊似的,指著他道:“如若不是我得叫你一聲義兄,我掐死你!”楊標面無表情。“還不快接著說,”德王火冒三丈,“這人姓誰名誰?住哪?哪家的人?”說著就咬牙切齒了起來,“本王弄不死他!”就是怕您渾,才不告訴您的,這才多久沒出去惹事?這次要是把人弄死了,人死了還輕巧,但多的是人會拿此借事生事,到時候小祖宗這兩年蟄伏所得的名聲就得毀於一旦,功虧一簣了。楊標漠然道:“那一位沒計較,那就是說此事您也應當不計較,若不您沒跟她透過氣就事先自作主張,到時候她怕是又會生氣了吧?”楊公公吊著眼睛看著他家主公。他家主公立馬就慫了,“我……我才不會擅作主張,我做什麼事都會問她